霍聿言挥动双腿朝她而来，驻足在她眼前。

灯光将他身影拖长，笼罩在她面颊。

他眼神复杂的盯了眼小尾巴，再看向沈云棠，居高临下，口吻不容置喙：“沈云棠，我们谈谈。”

“不，我们没有什么好谈的。”沈云棠心虚地别开与他对视的眸光，心脏怦然乱跳。

霍聿言沉了沉眸，低沉的嗓音开口时多了几分暗哑：“那你是希望当着小尾巴的面来谈？”

声音极具穿透力，宛若扎进沈云棠心口。

她看看小尾巴，再看看霍聿言，妥协地放下了小尾巴。

阿澈立刻上前和小尾巴攀谈起来。

“小小姐，好久不见啦……”这个女孩，竟然是霍先生的孩子！

当年沈云棠一手瞒天过海，当真骗了他们好久……

“我不叫小小姐，我叫小尾巴。”小尾巴义正言辞地纠正，然后又冲着阿澈挤挤眼，一副咱们关系好的表情，笑眯眯问：“你们认识我麻麻么？我们要去巴黎看埃菲尔铁塔了，我可喜欢那里了……”

沈云棠眼角余光一直落在小尾巴身上，看到她和阿澈欢快地谈论起来，心口微微放松。

跟着霍聿言，一路走到无人的角落。

霍聿言在谈判桌上的耐性一贯是很好的。

他能等到对手筋疲力竭，再一口气开出他底线的条件。

就一如现在，他在等，等沈云棠心理防线崩溃，等她主动来跟她解释。

可霍聿言算漏了一个母亲的心。

沈云棠满脑子都是小尾巴，心乱如麻，压根没有开口的意图，一向坚持最后底线的霍聿言按捺不住那股冲动，冷冷道：“小尾巴是我的女儿，对吧？”

沈云棠猛地抬起脑袋……

距离当初已经四年，她以为她忘记了那些疼痛与胁迫，可被他戳破事实，她才发现所有一切恍若隔日。

“她是我一个人的女儿！”

“你好大的胆子，偷生我的女儿，还藏着她四年！沈云棠，你知道你这叫什么么？”霍聿言步步紧逼，态度冷冽。

“当初是你说不要这个孩子，如今你又来问什么？”沈云棠情绪一下垮塌，红着眼，冲他吼道：“她不是你的女儿，她也不配有你这样的父亲，霍聿言，你已经有了沈晚瑜，你和她那么恩爱相配，就当放我一条活路，我求你高抬贵手，让我和小尾巴走吧，我发誓，我永远不会再踏足这片土地，永远不会再来打扰你……”

每一个字眼，她都吐字决绝，不留丝毫眷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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