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不是爸爸的孩子？

她的眉皱得更加厉害了。这一回，她没有回答，只是莫名其妙地笑了，然后又自言自语地说，男人就是这样，想要丢弃承诺的时候，什么借口都会用上。

她对着窗口发呆，好一阵子没有说话。

丢弃承诺？是不是就像柯柯一样。或许不是，因为柯柯从没有喜欢过她，那只是一个骗局。那么那个女人呢？她的微笑，她对妈妈的和善，她对我的亲密，她对我们的真诚居然只是一种谎言？老天，妈妈居然还把她当作闺中密友，所有的心事倒是吐了一半，而我呢，更是……我也皱起了眉，眼底有一小簇火焰。

清漪。

嗯。

跟妈妈走，好不好？

妈妈盯着我的眼睛，不容我去逃避。

可是爸爸？

她恨恨地盯了我一眼，说。他已经不是你爸爸了，他已经不要我们了。

我居然没有哭，但是我想我那个时候的表情一定是痛苦极了。

妈妈叹了口气，一把抱住我说。那么软弱，将来怎么办？

在离开贺家的那个晚上，我不知为什么，就是很饿，饿得发慌。我从小就有一个坏毛病，每次不开心的时候，就会肚子饿，然后就会吃很多的东西。那一次也一样，只是似乎发作的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严重。我吃着，不停地吃，直到反胃，直到头晕目眩，直到吐出腹中所有的东西，所有的一切。

说来也怪，自从那一天开始，我就得了厌食症，而且再也没有好过，讨厌甜食，讨厌一切油腻的东西。这样的结局也不知是祸是福，不过身材倒是变得好了起来。悲哀的好。

妈妈留下了离婚协议书，带着我离开了贺家。

而爸爸却不知为何，反悔了。或许他还爱着妈妈？或许他不接受妈妈居然会这么潇洒地说走就走？不过，这一点，我不关心，一点也不。

然后，他常常来妈妈这里，可妈妈每一次都不见他。

每次，我都只是冷冷地看着他，也不说话。其实，很多次，我都想要问他，为什么？可终于还是没有。

我问过妈妈，为什么不愿意原谅爸爸了。

妈妈说断了就是断了，碎了的镜子是不可能再复原的，就算勉强粘在了一起，那也是个有缺口的镜子。

我想，妈妈一定没有说实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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