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指下质感变溶了，我方才顺着纹理揭下了脸上的人皮面具，随手丢到一边，而后将脸埋进水里仔细揉洗起来。

说实话，我其实是不乐意易容成柴幼的，因为她的皮肤实在是太好了。

所谓皮肤好的首要特征是什么？是毛孔细；毛孔细会导致什么？导致人皮面具不透气。所以倘若自己做脸的话，我会千方百计地把人皮面具的毛孔弄大——懂为什么大家都嫌我原来的那张脸丑了么——选择性无视了脸的美观性。反正我一般是不会照镜子的，再丑也吓不到自己。

于是，我在人皮面具不透气的情况下，硬是过了好几天憋闷的日子。栖梧殿严密的监视更是搞得我连揭下面具出气儿的机会也没有，好生无奈。

不过话说回来，我今晚如此轻易便溜出来了，怎么看怎么不对劲呢。

如是想着，我仰头吸了口气，头一埋潜入水中。睁开眼望见潭底一片漆黑，连毛都看不到一根，我索性闭了眼，不分东西地四处游荡起来。

我很享受水流划过身体的感觉。

一口气游到水车下，我拱出水面的当头，竟接了满桶潭水。潭水素有清凉之名，这一下当真是浇得我神清气爽，虽然劈头盖脸地砸来的水柱险些闪了我的脖子，但仍叫我食髓知味。

站在水车下淋了好几桶水后，我方才再次潜入水中，往放衣服的地方游去。

岸上那点灯光照进水里，映出昏暗的黄。我由潭底而起，双臂轻展划向光源，却在即将浮出水面的当头，眼角余光瞥见身下不足半米处，有一条灰影荡过。下一刻，我的小腿便滑过一片冰凉。

卧槽，那是什么东西？！

我下意识抽了口冷气，以致于潭水涌进了鼻息，呛得我双腿一蹬，冲出水面。无暇关注水下那莫名物体，我掐着脖子不要命地边吐水边咳嗽起来。

实际上，脑子进水是种顶销魂的体验。试想一刹那大脑窒息外带抽筋的感觉，怎一个想死了得。

我撕心裂肺地咳嗽着，只想把灌进鼻子里的水全部咳出来。然而身下水波徒然一荡，我根本来不及躲避，腰际便已被绕住。

小腿方才领略过的触感再次袭来，擦着我的大腿，贴着我裸露的背脊，一路向上，彻底跃出水面。

老子石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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