渊瞧见说我苛待了你吗？”

痛骂过后，天后冷冷睨了她一眼：“我听说，你怀了北渊的骨肉。”

琳琅闻言，单薄的身子微微一颤。

她低着头，艰难开口：“是。”

天后眼中霎时黑沉，她扫着琳琅微微凸起的小腹。

许久，才冷笑一声：“你和这孩子，在这九重天，只能留下一个！”

说完，她没看琳琅一眼，转身离开。

琳琅抬头，背后冷汗早已浸透了单薄的衣衫。

她纤细的手指轻抚小腹，良久才缓缓爬起。

——她早就已经做出了选择。

琳琅从怀中拿出一直带在身边的金簪，轻轻抚摸着。

这是北渊送给她的聘礼。

她本是孤儿，若不是遇见北渊，怕早死在了那乱世。

在这天界，她活得和凡间一样艰难。

可她并不委屈。

在凡间时，北渊为了救她而被流民杀死。

如果北渊不是仙人，此刻他们早就天人两隔。

她是宁愿自己死掉，也不愿他有事的。

走出芳华居，天后早已不见人影。

琳琅忽然很想见北渊，哪怕远远看一眼也好。

流云殿外。

琳琅还未走近，便见一大群仙人走出殿门。

为首的那人冷冽霜华，气势渊持，正是北渊。

琳琅顿住脚步，踌躇着。

北渊却已经发现了她，他眉心微皱，信步朝她走来。

他打量着琳琅，发现她还穿着昨日的襦裙，脸色却比昨日更苍白……

琳琅手攥着衣角，有些无措：“听说，你要娶桑元仙君了？”

北渊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只是冷淡道：“你现在不该来这儿。”

北渊冷若冰霜的态度让琳琅喉间一梗，心中微颤。

可她固执的追问：“你真的喜欢她吗？”

琳琅看着北渊清冷的眉眼，心情复杂至极。

她心中明白，他总有一天会娶妻。

可她没想到这一天会来得如此之快，连再等她半年都不成。

这一刻，她即希望他说是，这样在她离去之后，便能有人陪着他。

可她又多希望他能否认，证明自己在他心底终是留有一个位置……

“回芳华居去吧，之后无事便不要再来。”

北渊说完，就唤来仙侍将琳琅领走。

琳琅一步步往芳华居走，耳畔还回荡着北渊冷漠到如冰锥般的话语。

明明相依为命十数载，拜过天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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