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样璀璨干净的笑容让人过目难忘，可是看进祁灏的眼里却格外的刺眼。

忽然间他很想知道，那姜柠究竟在演什么戏，还能笑得这样开心。他也很想，亲手把那笑容给掐灭，看着就碍眼得很。不知不觉他就上了小桥，过来了小溪这一边。

姜柠在柳树下，够着身折了几支柳，递给文杏一些，两人一边走一边跟鞭子似的甩着柳枝扇草木。

文杏用力扇了几下，道：“小姐，奴婢一把这些花花草草想成是南氏，可以尽情扇她的脸就觉得无比的解气。”

姜柠笑：“那你也太容易解气了些，来，小姐我教你更解气的。”说着她往花花草草猛扇一下，“跟着我念，祁灏你这个贱人。”

文杏有些怂：“小姐……这样骂王爷是大不敬。”

姜柠睨她：“你忘记他是怎么欺负我的了？尊敬这个东西是互相的。”

文杏恍然：“小姐说得很对。”

“来，跟我念，祁灏你这个贱人。”

“祁、祁祁灏你这个贱人。”

姜柠笑得两眼弯弯，瞅着文杏憋红了脸的窘态，道：“放开些，祁灏你这个贱人，再来一次。”

文杏胸中豪迈，顺溜道：“祁灏你这个贱人！”

祁灏在一簇浓密的树叶后隐了身形，脸色阴沉可怖，抿着唇。他看了看小溪里流淌着溪水，有那么一刻就快要遏制不住内心的冲动只想上前去把那女人一脚踢水里淹死！

后来见姜柠跟文杏撞见了树下几个府里的丫鬟，他才生生忍住没有出去，有失身份。

王府里丫鬟众多，从前姜柠还是这里唯一的主母时就不怎么管王府里的事，现如今又进来一个南夫人，南夫人体弱，只偶尔过问一番，对待下人十分体恤，因而丫鬟们都觉得很轻松很自由。忙完了自己的分内之事后，偷偷找个地方躲起来偷一会儿闲也是极平常的事情。

眼下她们三三两两围坐在树下，一人手里一个本子，似在看书的样子，且还看得津津有味，连姜柠和文杏来了都没有察觉。姜柠示意文杏不要出声，她自个缓缓踱到丫鬟背后伸长了脖子瞅了一眼，问：“看什么？”

那丫鬟随口一句：“话本，别吵，正紧张呢。”

“很好看？”

丫鬟道：“好看到不行，根本停不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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