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子里仿佛有无数虫子啃噬撕咬。

她知道自己又发病了，可今天的药已经吃了。

“按剂量服用，千万不能多吃，否则会引发什么后果不可控。”

医生的嘱咐回响耳畔，许卿月只能强忍着，等着这波疼痛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她终于缓过来些。

手机提示音响起，是航司的排班表：“晚上8点，北航2751津海飞巴黎。”

许卿月看了好一会儿，这才收拾掉狼狈去了趟医院。

肿瘤科医生方纪淮是陆晚舟的朋友。

他看着许卿月递过来的片子，一脸严肃：“还没告诉他？”

许卿月面无血色的摇头，大衣下的身形看起来格外单薄。

不是不说，是根本没有说的机会。

“我的病……是恶化了吗？”

方纪淮点了点头，脸色沉重：“听我一句劝，住院化疗吧，至少还能多拖几个月。”

许卿月却沉默了。

她蓦地想起同样患了癌症的奶奶，她接受了化疗，每天都在经受病痛折磨。

许卿月忘不掉她去世前那干枯的手臂，也忘不掉那时候家人无力的痛苦……

与其过奶奶那样生不如死的日子，不如用余下的时间多陪陪陆晚舟和北航2751。

她避开方纪淮的视线：“我不想最后的日子都在医院里煎熬，麻烦再给我开些止痛药吧。”

方纪淮知道拗不过，只能拿出止痛药递给许卿月。

许卿月接过道了声谢后，强行打起精神回了航司。

起飞前，她给陆晚舟发去信息：“我去巴黎了，你记得按时吃饭。”

接着把手机关机，熟练操控着北航2751缓缓冲入云霄。

可直到2751回航，许卿月下机，陆晚舟都没有任何回信。

之前她出任务，陆晚舟无论多忙都会回一句起落平安，而现在……

苦涩之间，许卿月收到陆母的消息：“什么时候方便回来吃饭？我想你和晚舟了。”

和陆晚舟结婚后，陆母对自己就像对待亲生女儿一样。

许卿月心里微暖，按字回信：“刚回航，现在过去探望您。”

出了机场后，许卿月直奔陆家，进门后才看见陆晚舟也在。

四目相对，陆晚舟漠然别开眼。

许卿月心一涩，还是走到他身边坐下。

陆母见她疲惫的神色，关切问：“脸色怎么这么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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