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

顾沅两条腿已经又僵又麻。

“恭迎夫人回府！”

在下人们的恭迎声中，江簌双锦衣华裳，威严端庄的向顾沅走来。

她的身后还跟着位粉雕玉琢的小姑娘，与顾沅有三四分相似。

这是十二年来，顾沅第一回见到娘亲与妹妹。

顾沅揪紧了衣摆，局促的唤了声：“娘……”

江簌双冷睨她一眼，眸中闪过疏离与嫌恶。

顾锦绣却指着她面上胎记取笑：“你好丑啊，丑八怪！到我家来干嘛？”

心被狠狠刺了一下，顾沅默然隐忍。

赵婆子谄笑着开口：“二小姐，这是您的姐姐，将军府的大小姐……”

话未完，顾锦绣脸色大变。

“娘亲，我才是将军府的大小姐！这个乡野丫头怎么配做我姐姐！”

江簌双皱眉呵斥：“别闹了，你爹爹即将回京，知道了会不高兴的。”

顾锦绣立刻不依不饶的大哭：“娘亲，你不疼锦绣了……”

“……好了，母亲答应你，将军府的大小姐只有你。”

江簌双说完，又对着赵婆子淡淡道：“带她下去。”

面对多年未见的亲骨肉，她连一句话都不舍得施舍顾沅，带着顾锦绣径直回了后院。

清寂的月光照着顾沅淡薄孤单的身影，她被带到了最偏远的院子安置。

……

在将军府的这半月里，顾沅总算明白外祖母常叹着气说的那句：“一碗水端不平。”

顾锦绣是将军府唯一的大小姐，而她顾沅却不知算是什么……

转日，将军府设宴。

顾沅没资格参与，下人们忙得脚不沾地，也没人给她送吃食。

饿得实在受不了。

她循着饭菜的香味，来到花厅。

无人注意，顾沅悄悄在一个无人的席位旁捏了两块点心。

还未塞进嘴里，小髻子猛地被人揪住！

跋扈的嗓音分外刺耳：“顾锦绣，你家丫鬟好生大胆，敢从客人的盘中偷点心吃！”

顾沅捏着点心的手紧握成拳，挣扎着想要逃离，却是徒劳。

“齐豫，你是来做客的，胡闹什么。”

清泠泠的嗓音自身后传来，顾沅头皮也蓦的一松。

她抬起头，才看清替她解围的，赫然是只有一面之缘的小侯爷傅寻。

江簌双闻声而来。

开口却是呵斥顾沅：“不懂规矩！还不下去！”

她转头，对傅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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