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地狱里出来勾魂的恶鬼修罗。

萧然那双眼睛，原本黑色的瞳仁就要大于眼白。

这样的眼睛若长在孩童的身上，便会让人觉得纯粹天真、可爱无邪，没有一丝瑕疵。可放在萧然的身上，尤其被他那一身阴郁的气质一衬，只让人看着就觉得阴森可怖……被他这样看着，众人都忍不住狠狠打了个冷颤。

刚才还在吹口哨的一群人都觉得脊背发凉，浑身颤栗，别说过来帮小六了，他们连动都不敢动。

就连他们中间那个向来很有名望的李老三也不敢在这个当口过去。

尤其跟萧然四目相对，看着那双渗人的眼睛，他更是紧张地吞咽起口水，情不自禁地在他的凝视之下往后倒退，他忘记后面还放着一把长条凳子，这一退直接被绊倒摔在地上。

可这会谁也不敢笑他，也没有人有这个闲心去笑他。

他们都目光呆滞地看着萧然的方向，又在他看过来的时候纷纷吓得低头。

明明午后阳光正好，可在场的一众人却觉得像是置身于极寒的夜晚，都情不自禁地打起了哆嗦。

萧然就眼睁睁看着这群人从冷眼旁观看好戏变得胆战心惊、两股颤颤起来。

身前那个瘦小的男人还在求饶。

“二少爷，您饶了我，饶了我吧！我再也不敢了！”小六涕泪横流，哪还有刚才的威风？

萧然垂眸。

还是那双没有情绪的黑眸。

小六跟他四目相对，立刻继续讨饶起来，他心里后悔不迭。

他是怎么也没想到这个以前人人可欺的二少爷居然会变成这样，要是早知道，就是借他十个胆子他也不敢来闹事啊！

人都是这样，趋利避害。

萧然若是好欺负，那他们自然热衷欺负他，才不会管他是什么身份。可当萧然变得不好欺负的时候，那他们就会后悔自己所做的一切。

萧然向来洞悉人心，自然知道眼前的男人是真心在忏悔。

他的眼睛里满含期盼，像是在期盼着他能放过他。

放过吗？

萧然低眸，为什么要放过呢？

这不是他自找的吗？他本来都已经打算放过他了，可他实在是太吵了。

还破坏了他的好心情。

“喀嚓”一声——

众人微愣，不知道这道声音是什么，直到萧然松开了手，他们看到小六以一种扭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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