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

“小溪，你来了。”

纪慕鼻尖一酸，眼眶泛红，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音。

张青山却并不在意，只是向往常一样，关心着她。

“怎么又瘦了，最近是不是没有好好吃饭，还像个孩子一样不会照顾自己。”

纪慕默默的听着，拼命压住内心的苦楚。

粗糙又带茧的大手如今被一双金属手铐禁锢着，连像以前那样摸她的头都做不到。

纪慕再也忍不住，眼泪夺眶而出！

“老师，对不起，我……”帮不了你。

身为法官，所有物证清楚的提醒着她，老师的确犯错了。

可身为学生，即使知道老师是身不由已，却还是什么都做不了。

这些情绪全都堆积在心里，拔不出也吞不下。

张青山明白纪慕的为难，片刻后，拘留室响起一道和蔼又温柔的声音。

“孩子，别为难自己。”

“回去吧。去做你该做的事。”

话落，他便起身，离开了探望室。

纪慕离开时，回头看了一眼，拘留所的门就在她眼前被重重的关上。

转眼，庭审的日子到了。

这天天气很好。

可纪慕凝望着这个曾经引以为傲的法官席，如今只觉得压抑得太过沉重。

法庭上，纪慕看着台下自己的恩师，拿着法槌的手微微发颤。

“被告，你认罪吗？”

她艰难的吐出这句话。

张青山回望着法官席上的学生，四目相对间，目光平静的点了点头。

“我认罪。”

简单的三个字，纪慕却觉字字重如千斤。

她颤抖着手，读着案宗上的审判结果。

“经本庭宣判，犯罪嫌疑人张青山受贿情况属实，根据我国《刑法》第三百八十五条规定，处七年有期徒刑！”

宣判完毕，法槌重重落下。

随着警车声响起，狱警上前押送张青山。

经过纪慕身旁时，他笑的和蔼又亲切：“小溪，不要有负担，往后要继续做一名好法官。”

一瞬间，热泪滚烫。

蓝天下，纪慕抬头望向法院正中央那枚法徽，阳光下，闪闪发亮。

翌日，她带着师母最爱的百合花，去了墓园。

墓园里，一片凋零。

纪慕撑着伞，在师母的墓碑前静静站了两个小时。

最后，她蹲下身，放下手中的百合花。

“师母，对不起……”

她兀自呢喃，终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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