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鸟只剩一口气的时候被丢在了雪地里，活活被疼死、冻死了。

耳边仿佛浮现青鸟的痛呼，越来越轻，越来越轻。

如今回想起来，仍觉满身寒意。

文烟想着，身子也不由地轻颤起来。

她连忙打发青鸟下去，唯恐被人看见眼底闪烁的水光。

风过无声，长夜寂寂。

文烟躺在榻上，辗转许久才合上了眼。

只是，她睡得并不安稳——双眉紧蹙，脸色发白，额头上渐渐布上一层汗珠来。

“文烟，这一切都是你活该！”

文央得意的望着她。

而霍辰风挽着文央，道：“文烟，你这个和离再婚的弃妇，你这个愚蠢至极的傻子，还真的以为能安稳幸福？”

他一刀斩来，身侧的青鸟瞬间血流如注。

床榻上的女子猛地攥紧了自己的被角，无意识地喊着：“混账！我不是，我没有！”

夜色悄然之间，忽而有一道黑影翩然跃入屋内，蹑手蹑脚地走向了床边。

月光映在他的脸上，现出一对狭长而又冷峻的眼眸来。

榻上少女苍白得犹如破碎的花朵，随时要凋零一般。

霍凌愣在了床边，不敢轻举妄动。

她……怎么了？

梦魇之中，再一转眼，满目皆是赤红。

亲人们浑身浴血，对她怒目而视。

“烟烟！你太让我们失望了！”文州刚说完便吐出一口血来，正喷在了文烟身上。

“文家的血，秦王府的血，这都是你造的孽！”

无数乱箭射来，眼前的家人和族人不停地倒下去。

“啊！不要！”

梦中的文烟声嘶力竭，榻上的她也跟着痛呼起来。

霍凌瞧着榻上的文烟忽然挣扎起来，心头蓦地一紧！

他本想上前，却又不敢，无力地靠在了床边。

渐渐地，文烟眼前骤然浮现出霍凌的脸来。

是少时初见，少年于院中练武，朝她粲然一笑。

那时候，霍凌随着文州习武，将军府几乎成了他的第二个家。

霍凌与文家三兄弟也算的上是交情深厚，虽然性子冷清一些，但对文烟并不赖。

刚开始一口一个文小姐，后来也只敢叫一句文妹妹。

那时候文烟只觉得霍凌沉稳冷酷，却忘了他也曾那样少年意气，扬眉笑过。

回忆不断袭来，让人目不暇接。

“文妹妹，我前些日子去了九云山，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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