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石安平抹了抹脸，如释重负，一屁股坐进战壕。

徐凡视线越过沉默不语的石安平，不远处的弹坑，牺牲的战士们静静地躺在那里。

原主记忆闪烁，徐凡脑海中浮现出一张张陌生又熟悉的面孔，眼眶不自觉湿润。

身为和平年代的军人，他见证过战友的牺牲，但从未见证过这般惨烈的牺牲。

“血肉筑成长城……”

徐凡自嘲是个淡薄性子，此时也难掩悲痛，读过无数次的语句在心中重新被赋予意义。

那双一向平静的眸子开始渗出丝丝火光。

“徐哥，三班只剩咱们三个了！”小战士近乎嚎啕，两道泪痕在覆满炮灰的脸庞上格外显眼。

“六子，你哭什么哭！只要咱们三个还在，三班就还在！”老石重重拍在小战士抽搐的肩膀，安抚他的情绪。

六子擦掉眼泪，稚嫩的双眸中涌出怒火，“我要杀鬼子给战友们报仇！”

“好样的！”

见六子已经没事，老石转头问徐凡，“小徐，能站起来吗？我们团马上要准备突围了！还是我们一营打头阵！”

徐凡摸向胸口，心脏在紧张跳动，调整呼吸后很快平复。

初见战场的惊悸消散，转而被愤怒替代。

来不及思考更多，徐凡一把抓起身旁的汉阳造。

不论什么时代，军人听到命令都会本能反应。

“什么精锐！老子打的就是精锐！”

工事里的所有战士齐齐转头看向前方。

“全体上刺刀，准备进攻！”

飘荡的硝烟之中，熟悉的身影毅然挺立，桀骜不驯的眼神，倔强的脸庞，正是新一团团长李云龙！

徐凡顿时清楚了情况，新一团被日军精锐坂田联队包围，团长李云龙带领部队正面突围。这正是《亮剑》第一集的剧情，全团突进500米，为王承柱争取迫击炮射程。

他的任务是跟随全团突进。

“是！”身旁的张大彪怒吼一声，朝一营全体战士重复命令：“全体上刺刀，准备进攻！”

“全体上刺刀，准备进攻！”

苍云岭阵地上，此起彼伏的呼喊声如同海浪，子弹上膛声经久不绝。

徐凡模仿老石装上刺刀，身体像弹弓一样绷紧，等待命令冲出堑壕。

全团战士齐齐亮出刺刀，在阳光下明晃晃闪着光芒，鳞次栉比漫山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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