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答。

她直视着他那双漆黑的瞳孔，耳边再次不久前响起雪儿的话。

鬼使神差的，她轻声问：“你可曾后悔娶我？”

傅沐寒愣了下：“长公主此话何意？”

慕瑶咽下苦涩：“男子向来三妻四妾，但你娶了我却终生不可纳妾……”

“长公主多虑了。”傅沐寒语气寡淡平静，“臣只愿一生一世一双人，就算没有娶您也不会纳妾。”

话落，便越过慕瑶，朝内院走去。

慕瑶怔在原地，悲哀与伤疼一瞬间蔓延全身。

他愿一生一世一双人，但……不是与她！

她缓缓转头，凝望着雪中傅沐寒逐渐远去的背影，手脚冰凉……

忽然，身后响起阵脚步声。

雪儿停在慕瑶面前：“公主，江染柠将军求见，此刻人已在客堂候着。”

闻言，慕瑶浑身一震。

江染柠！

她……为何会突然来找自己？

各种猜测在心里涌动，慕瑶边想着，边朝客堂走去。

但刚到门外，又倏然停住。

她紧盯着眼前的门，半晌，才深吸了一口气缓缓伸手推开。

只见堂中一女子背对自己而立。

她身披玄黑狐裘，露出的褶裙下摆几枝白梅点缀。

“染柠……”慕瑶轻声唤着。

闻声，江染柠转头看来，上上下下看了她好些遍，才开口：“瑶，这些年……你受苦了。”

刹那间，慕瑶心上仿佛被重重一锤，又疼又麻！

自先帝崩逝后，这些年来她不知遭受过多少苦难与委屈。

可傅沐寒和弟弟都不能为她依靠，除了隐忍，她再无他法。

慕瑶从未想过有人能看破自己的坚强。

更没想到说出这句话的，会是本该最恨她的江染柠！

慕瑶眼眶通红，声音哽咽：“染柠，对不起……”

江染柠叹了口气，抬手将人抱住：“你我之间……永远不必道歉。”

堂中寒冷，慕瑶四肢百骸却从未如此温暖过。

好久，两人缓缓松开彼此，但手仍握在一起。

许久未见的疏离在拥抱中消解，两人不禁说起了曾经，再到现在。

江染柠看着慕瑶，迟疑了很久问：“你……可是喜欢沐寒？”

话落，堂内陷入了一片寂静。

而此时门外，闻讯赶来的傅沐寒也顿住了欲推门的手。

然后，便听屋内传出慕瑶淡淡的声音。

“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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