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

那处，霍时渡还在打坐，也唯有这时，她才能肆意流露爱恋。

这是她的夫君，裴国的国师，她心心念念的男人。

有他在，梦中的那些魑魅魍魉好像都不可怕了。

裴允歌偷偷下床，小心翼翼走到他身边，伸出手指隔空描绘他俊朗若仙的轮廓。

好想真的触碰他……

可窗外的水雾飘进来，打湿了她的妄念。

“六公主，你丹田的蛊毒已经不能靠药物压制，尽快同国师合籍灵修吧，否则，你撑不过这个春日。”

昨日巫医提醒的话又回荡在耳边。

倏然间，裴允歌喉间一阵腥甜，接着喷出一口鲜血，染红了窗台。

她慌忙关上窗，遮住痕迹。

而打坐的霍时渡已被惊醒，冷言责备：“大晚上乱跑什么？”

裴允歌心中一紧，忙解释：“夫君，我做了噩梦，梦见——”

“你已经不是三岁稚子，莫要再编出这等胡话诓人。”

话毕，霍时渡冷着脸站了起来。

裴允歌知道，他又要走了。

成亲三载，霍时渡只是每月初一和十五过来同她呆三个时辰。

外人都言国师无心情爱，只一意修炼，都道这桩姻缘是裴允歌用救命之恩胁迫来的。

却无人知情，此亲乃他开口求娶。

能嫁他，是她这辈子最开心的事。

外人怎么说她不在意，他性子冷也没关系。

裴允歌想总有一天她能把他焐热，反正自己有的是时间。

可现在，她等不起了。

裴允歌追出去，鼓起勇气拉住他的袖摆：“夫君，母后又催我要孩子了，你今晚能不能留下来？”

他淡漠望着她，就好像她是一个无理取闹的怨妇：“六公主，你三年前不就明白，我这辈子都不会碰你。”

“轰然”一下，霍时渡的话如雷震彻耳畔。

心口骤疼，痛到裴允歌脑海都蒙了。

他什么时候说过不会碰她？她为何没有半点印象？

她甚至一直以为，他求娶她，多少是爱她的。

裴允歌压下喉间腥甜，急声追问：“你不碰我，那你为什么娶我？”

“天命如此。”

裴允歌含泪望着他头也不回的背影，唇畔发颤：“天命？所以，也是天命叫你对我如此冷淡的么……”

霍时渡没有回答，可那不曾停留的背影却好像给出了答案。

裴允歌孤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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