予翻出了那个4年前亲手被她封存的箱子。

箱子里，装的是宝宝的B超照、闻母给织的小鞋子，还有顾南归为宝宝准备的东西。

闻予怔然看着，伸手将那张B超照拿出来贴在脸上，喃喃开口：“对不起……”

那是她第一次做母亲，却没有保护好她的孩子。

失去这孩子的前一天，她和顾南归甚至感受到了孩子的第一次胎动……

那时候，顾南归甚至兴奋得彻夜难眠。

门口忽然传来关门声，闻予这才回过神。

她慌忙擦去脸上冰凉的泪，才将东西放进箱子，顾南归就疾步走进了卧室。

看到闻予面前的箱子，他目光顿了一瞬，随即就移开。

接着便从柜子中取出行李箱，开始收拾衣物。

闻予一怔：“你要出差？”

顾南归动作微停，淡淡道：“隔壁省会诊，大概要去一个月。”

闻予看着他始终背对自己的身影，深吸了一口气：

“我不能怀孕的事，你是不是告诉了其他人。”

顾南归一皱眉，看了眼手表道：“这件事等我回来再说。”

闻予站起身，走到他面前。

“如果现在就要听你的解释呢？”

顾南归拉上行李箱，不想再耽误时间，绕过闻予就要走。

走了两步，行李箱被拉住，他不耐回头：

“我现在没空和你说这种无聊的事情！放开！”

闻予抿紧唇红了眼，却仍死拉着不肯放。

顾南归眸色一沉，一把扯开闻予的手！

行李箱猛地一滑，撞到柜子。

“啪”一声！

桌边的录音机狠狠摔在了地上。

——终……不……兹

不知是不是碰到了播音键，躺在地上的录音机突然开始自动放歌，声音断断续续的。

“滋”了两声后，录音机停止放歌，坏掉了。

顾南归一愣，弯腰将录音机捡起。

闻予盯着顾南归手上的录音机，心底也像是有什么突然坏掉了。

这一刻，她忽然觉得眼前的顾南归好陌生。

眼前这个满脸不耐的男人，还是那个会和自己说“你什么都不用担心，一切都有我”的顾南归吗？

那个会在大冬天，带着一碗热馄饨，穿过整个大学城找她的顾南归怎么不见了？

闻予退了一步，突然就明白了什么叫心灰意冷。

顾南归见她如此，僵了一瞬。

他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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