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在这儿。你打电话过去，警署放了我爸，我就让你带走一个。”江沐风咬牙。

他在赌。

江沐风何尝不明白？高天翊连瞿明月都不要，怎么可能要林宁？可江沐风同样清楚，事已至此他早已别无选择。

瞿明月一个字都没说，却是浑身都在颤。

她比不过林宁，她从一开始就知道。

她是死皮赖脸搭上高天翊的，高天翊娶了她，却又无时无刻不在厌恶她，而现在拿她来和林宁比，她从一开始就输了，输得一败涂地。

江沐风将瞿明月挡在身前，似乎是笃定高天翊必然会忌惮。

再抬眼，瞿明月看到了高天翊给了身后不远处的警察一个干净利落的手势，为首的警官似乎是犹豫了一下，枪管上扬，准确无误地对准了瞿明月。

瞿明月什么都没说，只是静静看着高天翊，像是看向她六年间的爱恋。

江沐风也被吓呆了：“你不用这样，高少，这……有话好商量。”

跟着来的警察不少，暗处传来他们整齐划一的子弹上膛声。

瞿明月从来没有感觉过那么平静，她看清了，看清了这么多年的自己。

高天翊淡淡开口了：“我让警署放人，换林宁，我给你十秒，不放人的话我就让警方开枪了。”

江沐风惊骇地看了高天翊一眼，疯了一样将地上的林宁挟持住了——

“你，你先放人！不然我让你看看是我的刀快，还是警察的枪……”

高天翊沉默片刻，静静放下了手。瞿明月几乎能够感觉得到江沐风的欣喜，她却是觉得心底愈发冰寒，不，不对……

果然，在江沐风难以置信的眼神中，高天翊挥了挥手。

枪声响起。

腿部中枪的瞬间，瞿明月其实也没觉得有多疼，只是思绪都跟着涣散了。

枪声仿佛变得很是遥远，她费尽力气抬起头，却只看到高天翊冰冷的眼神。

是啊……

只要林宁还好好的，高天翊怎么会管自己的死活？

他能来，自己就已经很意外了。

纠缠高天翊的这么多年，到底有什么意思呢？

甲板栏杆不高，江沐风也早就松了手，此时除了手上的手铐，竟然也没有其他的束缚了。

想来江沐风终于看懂了，自己对于高天翊而言，还真是半点价值都没有。

瞿明月恍惚地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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