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面前跪了下来，声泪俱下：

“父亲……女儿在芳华泉里睡着了，却做了一个可怕的梦，梦里，母亲她、她……女儿好害怕，所以才连夜下山，赶了回来。女儿赶回来的时候，正遇上刘姨娘给母亲请的稳婆，女儿便带了人来此，可这婆子却硬是拦着不让稳婆进去，还说是刘姨娘的命令，女儿心想，刘姨娘特意为母亲请了稳婆，又怎能不让进去呢？”

说着，曲清吟的眸光突然凌利了几分，接着道，

“女儿想，定是这婆子想挑唆我与刘姨娘之间的关系，还想借此机会害死母亲，一个气不过，便拔了这位公子的剑，误杀了她。女儿真的没想杀人，可当时事态紧急，若再不让稳婆进去，母亲就没命了啊！这事若是传出去，怕是会落下上将军府小妾害死嫡母的口实，今后父亲的脸面何在？”

闻言，曲景天盯着曲清吟看了片刻，这个女儿向来是个倔强不爱流泪的，哪怕受了天大的委屈，她也不吭一声。

她可以委曲求全、可以逆来顺受，但却宁折不弯。

这是他第一次看到她这般脆弱的模样，好像忽然被人拔光了浑身的利刺，让他感到陌生。

见曲景天不说话，曲清吟转而向刘月眉磕了个头，哽咽道：

“刘姨娘，感谢你的大恩大德，今夜若不是刘姨娘叫人冒雨请来稳婆，母亲恐怕就……如今母亲给父亲添了位公子，刘姨娘您也一定会为父亲高兴的吧？”

听到“公子”二字，曲景天的眼睛不由亮了一下，却随即又暗淡了下去。

只有曲清吟知道，曲景天的表情为何会如此变化。

母亲生的儿子，哪怕是他的，他也不稀罕！

做戏就要做足，曲清吟继续哭得感人肺腑：

“父亲，人是我杀的，她在背地里诋毁刘姨娘、谋害主母，难道不该杀吗？若是需要人负责，那我就去官府……”

“杀得好！”

曲景天猝然出声，打断了曲清吟，

“把人抬出去，扔去乱葬岗喂狗，我上将军府死个奴才，还用不着别人来管。”

曲清吟梨花带雨的脸上，暗暗扯出了一丝笑意，她的激将法成功了。

曲景天身为武将，在天羽的地位无人能敌，他怎会容许自己的女儿因为这等事而被送官？

刘姨娘此时已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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