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继续让顾清明论述。

不知是不是错觉，桑茵茵总觉得，他的语速稍稍放快了，并且言辞极简。

不消片刻，他就说完了。

末了，他行了个非常标准的宫礼。

“皇上，臣今日受陈生之托，代他校考翰林院学子，恭请告退。”

翰林院的年底校考十分重要，耽误不得，皇帝自然不好再留顾清明。

他步子稳健地离开御书房，却在殿门打开的瞬间，看到了殿外那抹明艳娇俏的身影。

少女身上披着雪白的狐裘，正清清冷冷地望着这边。

四目相对，他明显感觉到对方眼中的厌恶。

靛青色的朝服上绣着一只姿态高雅的仙鹤，昂扬着脖子，自信从容。

顾清明稳步前行，势必会经过桑梓身边。

他并未回避地向她行礼，近距离地看到她小脸咯白，没有半点血色。

她皮肤白皙，这会儿已经显出点病态。

顾清明请安的话还未出口，少女便笑容甜美地看着他，缓缓问道。

“太傅哥哥，你是在心疼我吗？”

她那双水汪汪的眸子自带无辜意味，顾清明却从中解读出了一丝危险。

旋即，她不再看他，而是望着御书房的方向，笑得更加甜美了。

“还是说，你在可怜我啊……”她喟叹着，更像是在自言自语。

顾清明清俊的脸上无丝毫情绪起伏，“臣告退。”

他正要迈步，少女那娇软悦耳的声音响起。

“太傅哥哥，你这么博学，知道人和猫哪个更抗冻吗？”

就在此时，桑茵茵出来了。

她见到顾清明和桑梓站在一处，不由得加快步子。

走到桑梓面前，她一脸惊讶。

“平阳妹妹？你什么时候来的啊！”

江宴看到桑茵茵，拳头紧攥。

桑梓笑眼弯弯，看着十分单纯。

她没有回答桑茵茵的问题，而是没来由地提了句。

“朝阳皇姐，听说你养了一只波斯蓝眼猫，可好看了呢。”

桑茵茵并未多想，一旁的顾清明却是目光微变，看向桑梓的眼神隐着几分异样。

“我那只猫是波斯国去年的贡品，稀罕品种呢，平阳妹妹要是喜欢猫，一会儿可以跟我去瞧瞧。”

“好啊。”桑梓两眼忽闪，似乎很羡慕似的。

她话音刚落，掌事太监过来了。

他受皇命，让桑梓入御书房面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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