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大概是她这辈子离他最近的时刻了。

如饮鸩止渴，寸寸断人肠。

……

沈舒云从昏迷中醒来，却发现自己已经回到了别馆的卧房，若不是浑身的刺痛，她都以为之前种种皆是一场梦。

昙玄怎么样了？

她急忙穿好衣服冲出门，可刚一开门，竟迎上一道狠戾的鞭子——

“逆女！你妄图诱圣僧生痴念，罔顾是非，万死难辞其咎！”

沈舒云被狠狠抽飞倒地，五脏疼到移位，猛然吐出一口鲜血后，才勉强看清来人。

打她的正是她的“好父皇”，而他的身后乌压压跟着一大群人。

沈舒云却只望着不远处的昙玄，细细打量。

他的唇色比往日苍白了些，但确实已没有中毒的迹象。

沈舒云虚弱一笑：“昙玄，你没事真是太好了。”

此时，沈露突然走出人群，大声指责：“妹妹，你口口声声说你喜欢圣僧，可你的喜欢就是潜入灵闵殿，下药毒害他吗？！”

对上沈露别有深意的眼，沈舒云这才明白，原来这番阵仗竟然是为了颠倒黑白！

把她从救命恩人变罪魁祸首！

这罪，她决不能认！

她挣扎着撑起身体，忙望着昙玄辩解：“我没有下毒！我去灵闵殿是为了救你！”

可马上，又是一道鞭子抽来，沈舒云被抽得翻滚在地。

“你这灾星还狡辩，明明是沈露舍掉灵巫之力才救回国师，被你收买的小沙弥都已经招了，你还不认罪！”

沈舒云充耳不闻皇帝的暴呵，任由唇角的鲜血溢出。

她摇摇晃晃爬起来，艰难朝昙玄靠近，一边走一边盯着他问：“昙玄，你可信我？”

昙玄抿唇不语，清冷的眼里却是清晰无比的厌恶！

心，已经疼到空洞，他又一次不信她，甚至还厌了她。

为了救他，她连陷阱与否都来不及考虑，就连赴死……她也甘之如饴。

可他呢？

这么多年的情谊，对他来说就半点不值吗？

那晌欢情，难道他就真的不记得丝毫？

她缓步走到了他跟前，忍着心碎，近乎虔诚低喃：“和尚，我喜欢你，比所有人，所有事都要喜欢。”

“这样的我，又怎么舍得做那等毁了你的事？”

谁知，话刚落音，昙玄却突然朝她出手，那雷霆一掌，分明是冲着她的天灵盖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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