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我送您回医院吧。”

“……好。”

两人都装作没看见对方红着的眼眶。

宋音音想着把爷爷送到医院之后，她要好好梳理对顾念白的感情。

既然注定不能厮守，放手也许是另一种解脱。

放过他，也算是放过自己。

正这样想着，电梯门开了。

宋音音回过神，推着宋老走了出去。

一对空姐低头看着手机走了过来，两人还兴奋地谈论着。

“慕依依真幸福，连续几天收到九十九朵玫瑰了，也不知道是哪个男人这么浪漫。”

“当然是顾机长啦！他们俩订婚的事全公司都知道，听说下个月就举行婚礼了。”

两人讨论的太快，宋音音脸色一白，下意识地去看宋老。

却见老人满脸涨红，一手紧紧揪着衣襟，手上和额头的青筋都已经鼓起。

“爷爷！呼吸，大口呼吸！”宋音音顿时慌了。

可宋老朝前一栽，整个人摔下轮椅。

“爷爷！来人！救命啊！”

天色阴沉，宁静的大道上，救护车呼啸而过。

宋音音颤抖握着老人的手，声音嘶哑：“爷爷，你坚持住，我们马上到医院了。”

宋老半睁着眼，气息奄奄：“孩子……爷爷，对不起你……”

“不……”宋音音不住摇头，忍泪轻说：“是我对不起您，让您生着病还要为我出头。”

宋老眼中闪过痛楚，似悔似遗憾：“爷爷不该啊……把你教的这样体贴……可什么苦，什么亏都让你……一个人承受……”

宋音音拼命扯出个笑容：“有爷爷在，我从没觉得苦。”

可宋老却没有像从前那样，应上一句“爷爷会一直陪着你”。

他的声音一点点低了下去，连同呼吸也慢慢变轻。

“你要记住……你是爷爷的骄傲……以后要多为自己考虑，不要让眼泪往肚子里流……”

“我答应您，我什么都答应……”

宋音音慌乱答着，泪水不停滚落。

看到老人慢慢阖上的双眼，她心一抽：“……求求您不要睡，您不是说要去看我的飞行表演吗？您说要给我加油……我想听您说，我是您的骄傲，是爸爸的骄傲。”

“您不能骗我啊……”

话音刚落，贴在宋音音脸颊旁枯瘦的手陡然垂落。

心电图仪冗长的滴声在整个车厢回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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