睁的。

是她太高看自己了，她谁也救不了。

她连……自己都救不了。

余麼的死期提前了两年，那她呢？

她又提前了几年？！

祁轻云忽然想笑。

既然如此，那她为何还要重生，意义何在？！还是老天爷就想让她眼睁睁的看着自己一步步重蹈覆辙又无能为力吗？

如果说舅父和小宗的死让祁轻云悲痛欲绝，那么余麼的死，摧垮了她所有的斗志。

她拿什么复仇，拿什么救人……

她一个连自己死期都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降临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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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停在苏府，祁轻云被小桃扶下来，她三四天没进水米了，身子虚浮得像个纸片人。

正在这时，一道轻笑传了过来，苏府大门打开，里面的年轻妇人慢条斯理的走出来，妆容精致的脸好整以暇的看着她，“云儿回来了？听说余麼死了，真是可惜，怎么样，下葬还顺利吗？”

柳氏……

祁轻云冰冷的盯着她，而柳氏看向她的目光里，分明带着得意。

柳氏是在向她示威。

祁轻云推开扶住她的小桃，缓缓站直了身子，苍白的脸面无表情，脊背却倔强的挺得笔直。

小桃惊讶的看着刚刚还虚弱得站不稳身子的小姐，怎么柳姨娘一出来，小姐的气场竟然就一下子强硬起来了？

“父亲呢？”祁轻云看着柳氏，冷声问。

“你父亲进宫去了，一时半会儿回不来，让姨娘在家养着身子。”柳氏这么说着，纤手有意无意的在祁轻云面前抚摸自己平坦的小腹，她美眸里掩不住得意的光芒，眉间似有喜意，比起面前面色苍白得仿佛大病了一场的云瓷来，更加衬得她今日光彩照人。

祁轻云冰凉的目光将柳氏扫了一圈。

这个女人一向隐忍，今日如此嚣张，莫不是自己沉浸在余麼的死里太久，以至于给了她什么可乘之机？！

“哎，你瞧我这记性，”柳氏忽然想起什么似的，轻抚着小腹，笑盈盈的对她道：“云儿还不知道吧，昨日大夫来看诊，姨娘有喜了，你爹就要多个香火了，往后云儿也不用孤零零的苏府独女了。”

有喜了？

祁轻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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