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双手拉住了他，大声呼喊着他：“叶木青，你给老子下来！”

赵嘉树一用力把叶木青拽落地上，叶木青就跌落的姿势别扭地躺着，呆呆地看着头顶的赵嘉树，毫无预兆就哭了，“你已经死了，我都看到你化成灰了，你疼不疼？”

赵嘉树把叶木青扭曲的腿放直，在他身边躺下，一起看着天空，原来梦里的天空是看不见颜色的，“当然疼了，你看我撞车死了疼一次，被烧又疼了一次，可疼了，你舍不得？”

叶木青闭起眼，一只手握着赵嘉树的手轻轻摩挲，沙哑说：“舍不得，太疼了。”

赵嘉树觉得叶木青真的变了，他以前从来不会直接表达自己的内心真实想法，“木青，你刚才想跳下去？是你自己想跳下去还是……”

叶木青突然用力睁开眼，弹坐起来，迷茫地看着护栏，继而颓废萎靡抱头痛哭：“我控制不住自己，我很快就会失控了。”

赵嘉树抱着他安慰，“木青，你的痛苦我最清楚，看着你疼，我更舍不得，可是我再也不能拉着你了。如果你还有留恋，就让卫沁和泉江陪着你吧！不要推开他们。”

叶木青被车外不远处的狗叫声惊醒，很遥远的声音，也能轻而易举驱赶走他的药物帮助下的睡意，“留恋？”叶木青反问自己，他在想，如果梦里赵嘉树没有拉住他，他是不是已经跳下去了。

叶木青突然起身：“阿姨，我出去抽根烟。”

“你生病了，少抽烟。”章艳芳搭着他的手关心道。

叶木青却是一顿，满眼的诧异和谨慎，他只有一个想法，段泉江果然也知道了。所以，是所有人都知道了吗？

叶木青木然坐下，把烟盒塞了回去，他看看赵嘉树的照片，又看看沉默的段泉江，双手柱着头，很颓败的样子。

角落里的赵嘉树不忍，“木青，你只是生病了……”

他们三人都没了睡意，坐着陪赵嘉树最后一晚，赵嘉树也在角落里蹲了一晚，相互陪伴。

这辈子的缘分，到这里，就完全结束了吧！

到了时间，赵嘉树看着自己的骨灰被放进墓穴，盖土前，章艳芳最后一次抚摸它，“儿啊，不用陪妈妈了，你走吧！你这辈子人没做够，赶紧投胎重新做人，做个长命的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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