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冷冰冰的瞧着他，轻蔑而嘲弄，“除非你去卖，不然……就等着大街上要饭去吧！”

她入狱之前，家里公司破产，所有资产被银行冻结，父亲跳楼，母亲疯癫，家破人亡的她早就一无所有了。

“就算要饭我也不会签那种契约！我不会让果果没有妈妈！”顾慕冉用力的瞪着他，为了果果，她什么都可以做。

白宁远轻笑一声，居高临下的睥睨着她，“顾慕冉，谁告诉你，果果没有母亲的？哦，有件事忘了告诉你，你入狱的第二天，我就再婚了。”

顾慕冉觉得心口像是被人用刀子狠狠插了一刀，痛得浑身颤抖，面色惨白。

“果果现在不仅有母亲，而且盼安现在已经怀孕四个月了，他马上还会有一个妹妹，我们圆满的家庭里，可容不下你这样碍眼的沙子。”白宁远每说一个字，就像是拿着一把钝刀，磨过顾慕冉最柔软的心口。

顾慕冉拼命忍着心脏的疼，没力气再说话。

“这份契约，你现在不签，那下一次……”他眼神发狠，犹如寒冰，“我就会要你，求着我给你签。”

“停车！”他一声令下，车子吱呀一声停下。

白宁远一个余光也没再落在顾慕冉的身上，好像多看一眼都是恶心。

“滚下去吧，免得脏了我的车。”

顾慕冉凄然的笑出声，笑到眼底泪花都冒出来了。

“白宁远，我当初，怎么会爱上你这样的混蛋？”

白宁远转头看着她，唇角勾起，宛若恶魔一般：“是啊，你当初，可真是下贱呢。”

顾慕冉脸上仅剩下的血色也瞬间没有了。

提起过去的事情，她真是自取其辱。

明知道，这个男人，从一开始，就是厌恶她的。

顾慕冉心里所有的坚强最终还是在，这个她曾经用尽一切去深爱的男人面前溃不成军。

眼底的泪几乎就要掉了下来，她不想连这点残存的尊严都没有，胡乱的摸索到车门，拉开之后踉跄这逃了下去。

她的脚尖才落在地上，身后的车子就猛然发动，喷出一股肮脏的尾气之后迫不及待的离开。

顾慕冉脚下滑了一下，失控的跪在了粗暴的柏油马路上，膝盖瞬间被磨破了皮，流出了鲜血，可她竟然一点也觉得疼。

因为最疼的地方，在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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