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土地，顺着土地而下，大概是又能回到了那人的地界吧，若是能够滋润花草，也算一桩善事了，怎的算都不亏。

不知过了多久，我不在降落，掉落在一个黑色的战甲之上，那么冷，那么硬……

四周都恢复了平静，不再有兵戈相交的声音，三界终于回复了平静，天地间仿佛只剩下几只残鸦，发出刺耳的叫声……

忘川地界百年的金银花草，被鲜血，马蹄，尸首践踏，只剩残骸，招魂河，也尽是一潭血水，万物生灵，不死即伤。

……

“就算是，走到了这步，她竟然还是选择了你……”

银白色的战甲随着主人颤抖着，不知是笑还是哭，黑色的眸子望不到底，闭合之间，满是吞并天地之势。

良久，他低头看了看面前的男人，扯了扯嘴角，随即的声音却响彻云霄一般，

“撤兵！”

“天冥自此，忘川为界，过界之人，挫骨扬灰！”

……

一声声应和，这场三界的战役就这样结束了。

四周终于是安静了下来，只剩下了一人。

这人的身体那么健壮，可是确是处在极度的悲伤中，肩膀一抖一抖的，发出小声的抽泣。

“阿夜，有我陪你……”

“阿夜，我要你……”

“阿夜！不许喝酒了！”

“冥夜，我好累啊……”

“冥夜，放手吧……”

……

记忆中的冥夜永远那么安静隔离，而此刻，他却在用我最熟悉的声音，不停的嘟囔着，

“欢儿，是阿夜错了，是阿夜错了，你回来好不好，我们去桃源……”

我突然想哭，却忘了自己已是一滴水。

阿夜，桃源……兜兜转转，即使我已经身死形灭，还是在他的身边，我好痛恨，又那么难过……

慢慢的，我开始向下滴落，融入土地，四周的声音渐渐消隐，直到我在也听不到任何声音，一阵疼痛，好像被撕裂了一般，前世这些事突然像车轮一样出现在我的眼前。

爱，恨，痴，缠……

我突然想起我最开心的时候，那时我还是天界一个小小的舞姬，冥夜还是冥界不受重视的小公子，风逸尘，也还是天界的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