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小人不知大人有客人，就闯了进来，实乃冒昧。既然大人有事，小人先去旁厅等候，大人您先忙。”

提脚准备走人，离她最近的少年身形一闪，挡住了她的去路。

顾明婵拍着胸口，抬起头，“这位大……侠。”

少年看着知县，“这是仵作？阿……嚏。”

一个喷嚏，他高傲的形象毁之一旦。

顾明婵一向动作比脑子快，先一步往后跳开，险险避过了他的鼻涕与口水。

知县这次反应很快，立即指着她向端坐在上首的萧煜锦介绍：“萧公子，这位便是韩娘子，县衙仵作。那日，正是由这位韩娘子验的尸。”

顾明婵转过身，快速地扫视了一眼所有人。

知县又转过头对她道：“韩娘子，这位是京城来的萧沐萧公子，萧公子有些话想要问问你。”

听到验尸二字，顾明婵大概猜到自己为什么会被叫到这里了。

上个月城西破庙那具无名死尸，还有下回分解。

京都来的，姓萧……

萧乃国姓。

再看上首那人气质，顾明婵心中震惊。

晋王萧煜锦！

难怪当着她的面杀了人也丝毫不见惧色。

顾明婵正考虑着要不要给他见个礼，萧煜锦自己先开了口。

“你是仵作？”

他果然没有认出她。

“这不废话嘛。”

嘴巴比脑子快，等顾明婵意识到不对时，已经将话说了出来。

这大厅突然变得有点冷，彼时，她恨不得抽自己一巴掌。

收到了知县一记严厉的眼刀，顾明婵赶紧端正了态度，恭敬回话：“回禀这位公子，小人正是县衙仵作。”

大概是见她态度真诚，又是个没有见识的妇人，几人倒是没因她刚才那无心之言迁怒。

萧煜锦从衣袖里摸出一方雪白的绢帕掩着鼻子问道：“那人死因为何？”

顾明婵这十年也就验了两具人尸，很快反应过来。

萧煜锦身上散发出的骇人气势，让她的心也提了几分。

出于对上级的敬重，她还是相当本分地看了知县一眼，以眼神询问是否要如实回答。

知县恨铁不成钢地瞪了她一眼，“韩娘子，公子问你，你如实回答便是。”

瞪什么瞪，她这不是给他撑面子嘛。

她脸上笑得谦卑有礼，“回公子，一剑封喉。”

“可有其他伤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