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比的清醒。

“我曹，辣，好辣！水…水！”

炎热的天，燥热的心。

不见垂死病坐起，但见燥人直上头。

那原方尽肿着个嘴巴，瞬间速度以及灵敏加满，双眼化作赤目，精准地搜寻着每一处水源。见到一处井沿，二话不说撒腿就冲，向着那道清澈奔去。把头栽进水中，大口大口吸着在阳光下已然泛温的水，试图从中汲取出一丝寒气。

但很显然，这般也只是徒劳。

那方先生在一旁含笑，而夕梦思却有些不知所措，他可分不清东南西北，只是听到了自家师父的惨叫而已。后来，更是听到了自家师父的叫骂声，刚想寻声而去，却是一只大手摁在了自己的脑袋。

“你你你……能干出这等损事的只能是你这个家伙！明知道老子最是怕辣，你…你丫的还……”

原方尽怒不可遏，指着方先生的鼻子叫嚷着，而方先生却是轻轻拍了拍夕梦思的头，随后便一脸凝重地问道。

“只不过是帮你清醒一下，若真要算，该是你失礼在先吧？”

原方尽哼唧一声，他知道方圆所指何事，可就算如此，原方尽现在给出的答案也是不愿。他看向夕梦思，倒像是没头脑地应答了一句：“这是我第一个徒弟。”

方先生有些愕然，随后化作释然，可接下来，这儒商却更是坚定。

“那你更该带他来书坊，你应该知道，若是想真正成为一名守夜人，还得在大启王朝这登册封典，你那些俸禄不都是大启给的……”

但这句话却是让原方尽愤怒起来，他挥了挥手，夕梦思便感觉有道无形的力将其拉走，随后，师父的声音从自己的上方传出。

“方圆！倘若你真顾及我们之间的情谊，那便不要再说下去！大启？还什么狗屁大启，我就是不想让我徒弟成为一个那样的人…此事，休谈！”

见原方尽的态度如此强硬，方先生微微张开嘴巴，想说什么，却也如鲠在喉，不知该说些什么缓和。待一声寂寥传来，方先生最终还是离开了这里。

而此刻，原方尽一直看着那熟悉的背影渐渐走得陌生，仍不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