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封诀的神色没有什么起伏，但是心里却已经惊涛骇浪。

曾经……

曾经的她年轻灵动，很爱笑。

现在的她，浑身的沉郁之气，眉眼间全是抹不开的颓败。

他有多久没有好好看过她了，更有多久没有想起曾经的她了。

他还以为她跟春天的万物一样，充满生机，却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她已经步入了冬天。

“对不起。”

男人的声音，低哑沉磁，在静谧的夜色之下，格外的清晰。

霍雨眠做梦都没有想到，他会说出这样的话。

以为很平静的心，忽然就风起云涌。

鼻尖一酸，眼泪就涌到了眼眶，她咽下喉间的酸，无法说出一句话。

等了多久，多想能从他眼里看出愧疚，多想听他说一句对不起。

原来他也不是心冷至此啊？他也知道自己最不起她吗？

许久，霍雨眠抬头，迎着晚风，让轻柔的风吹去已经流下的泪。

她哽咽的开口，“原来你也是有心的。”

墨封诀喉咙滚动，“来世，换我追逐你。”

霍雨眠嗤笑，“算了，缘分这东西有今生没来世，我也不希望有来世，止于今生吧。”

墨封诀心口像是有刀子在划着，鲜血淋漓。

他知道她不会屑于要他的来世。

他苦涩一笑，“说的对，今生的帐，没必要拖到来世。”

话题说到这，气氛很沉闷。

霍雨眠忽而一笑，“不说这个了，没意义，这个山里有很多小吃，当初让你带我来玩，你从来都没有放在心上过，今天，可以吗？”

墨封诀看着远方，“可以。”

他答应了，霍雨眠真的挺意外。

按照他的性格，他不可能会给她一丝的机会，为什么现在……他变了？

她扭头，眸光定在他的脸上，一眨不眨。

发觉她在看他，墨封诀也对上她的眸子，“怎么了？”

“我觉得你很奇怪，为什么忽然善心大发？”

墨封诀起身，“那就当做我忽然良心发现了，走吧。”

他向她伸出手，霍雨眠看着眼前修长的手指，并没有接。

这已经是属于别的女人的东西，她不会碰一下。

霍雨眠自己从地上爬起来，朝山里走去。

墨封诀看着空空的手，兀自苦笑。

双手插在裤子口袋里，与她肩并着肩，一同走着。

有一瞬间，霍雨眠觉得此刻的他们像是校园里的情侣，眼前闪过的一幕幕都是曾经的美好。

她轻叹一口气，忽然间好想以那时候的自己来再次遇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