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总是寂静无声的脸。
他忽然很想快一点见到夏安年。
可是,这是漫长的一天。对于许致言,对于夏安年,都无比漫长。
隔天,许致言早早的来到了学校,可是一节课过去了,两节课过去……夏安年的座位始终是空的。
他忍不住跑过去询问罗如花:“你知道夏安年去哪里了吗?”
罗如花抬起头,看了许致言一眼后,继续盯着自己桌上的物理试卷,没有搭理他。许致言坐在夏安年的椅子上,死死地盯着罗如花,大有一副你不说我就不走的架势。
半晌,罗如花在这场对峙里缴械投降,她看着许致言的脸,不情愿地说:“不知道!他经常请假,或许下午就回来了。”
“他为什么经常请假?”
许致言的追问,几乎是脱口而出。罗如花把手里的笔一把排在桌子上:“你怎么这么关心夏安年的事啊?跟个小姑娘似的问东问西的烦不烦啊!”
许致言被罗如花的话给噎住,是啊!他怎么这么关心夏安年啊?他又有什么资格去关心夏安年的事?
以同学,以朋友,还是以一个补救者,又或者……他的关心其实是没有理由的。
许致言觉得,他大概是疯了。
他回到自己的座位上,把头抬高,把视线放远。晴蓝的天空一望无际,白云之下有仓促的飞鸟。
就在此时,班主任神色凝重的踏入教室,他拍了拍讲台,示意学生们安静。原本喧哗的教室里骤然静下来,所有人都一脸茫然的看着班主任。
这个年近四十的男人,用如同宣读遗嘱般严肃的语气开口说:“刚刚确认,我们班的夏安年同学在周末的时候被绑架了,地点就在我们学校里靠近大门的林荫道。”
班上忽然炸开了锅,嘈杂的声音里是许致言不可置信的脸。他脑海里还回荡着罗如花刚刚说的那句“或许下午就来了”。
命运,仿佛是闪电划破旷野,又像是洪水漫过平原。
绑架夏安年的人,并不是穷凶极恶的劫匪。他们来自农村,是一对朴实无华的中年夫妻。他们的恶意只是因为他们找不到地方,来宣泄无法言表的悲伤。
半个月前,他们的独子,在夏安年父亲的手术刀下,离开了这个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