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一双狭长的丹凤眼,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女子,后宫何时有了这样的人物,他竟不知。
借着李嫔想压在楚云瑶的头上狠狠踩一脚,她竟然反将一军,要揪出李嫔身后的探子。
祁高彦看得清楚,便觉得有趣,也莫名地愿意成全楚云瑶的心思。
果然,楚云瑶狡黠一笑,像一只在雪地上蹑足走过的轻灵白狐,柔柔地道:皇上,看来臣妾的宫里有不该在的人,李嫔只在嫔位,本来侍奉的人就不多,那些奴才还跑到了我这里来打秋风!您说,这该如何责罚才好呀?
株连之风在历朝历代都是从未消弭,李嫔觉得今天是踢到了一块铁板上。
想起之前皇帝为了给皇后撑腰,甚至把鸾妃的内应拖去了乱葬岗喂狗,现在的她更感觉是骑虎难下。
李嫔硬着头皮道:都……都是臣妾弄错了……
弄错了?楚云瑶哂然一笑,李嫔天资聪颖,这点事也能弄错?怕是觉得心腹丢去乱葬岗喂狗很可惜罢了。
这就是极为明显的暗示,祁高彦微微一笑,笑意是不可察觉的温柔之意:皇后自己决定便可,奴才罢了。
李嫔原本还想求得皇帝开恩,这下是吓得一张小脸煞白,什么都不敢说了。
只好恶狠狠地瞪了楚云瑶一眼,来日方长,总有机会叫这个不开眼的皇后知道,后宫究竟是谁当家做主!
但无论怎么说,安插在后宫的探子是她的心腹,这一下被连根拔除,可算是损失惨重了。
艰难地行礼,李嫔唯唯诺诺地告了退,楚云瑶这才收起冷漠厌恶的目光。
对于这样的人,是半分颜色也不能给,就要狠狠折下爪牙才是。
祁高彦微微一笑,头上戴着的九龙冠于阳光下折出朗润的光:朕以前倒是没留心你,这么有气节。
那是因为你把心思全放在鸾妃身上了。才经过一场勾心斗角的楚云瑶半分好气也无,说出了口才发觉这话的歧义很多。
噢?那朕以后一定多把心思往你身上……放一放。祁高彦果然误解了她的意思,温和一笑,小女儿家吃醋的神态有趣得很。
楚云瑶有些呆愣地看着祁高彦,一时间竟忘了辩驳。
他久居高位,很少发自内心地笑,这一回微微勾着嘴角,眼中带笑的意味竟是如此的超凡脱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