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夏,可这水也忒凉了,这要是落了病根可怎么办。”
萧稚屈指拨了下湿漉漉的额发。
弯腰附在赵国夫人的耳边,小小声道:“小姨放心,他们想算计我不过没得逞。”
她的尾音微微上扬,像是细细的勾子在人心上晃。
这回说遭罪也没算不上,甚至萧稚心里还蛮高兴的,重生回来后这是她第一次由内而外感到开心,因为这说明前世轨迹是可以改变的。
那对狗男女从今天起就一辈子锁死吧。
这话一说,赵国夫人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世家间的腌臜手段她见得多了,唯独厌恶这种拿女子清白来做手脚的伎俩。
“长乐放心,这大理寺她不想进也得给我进。”
大理寺卿朱成不到半刻钟便被人拎着衣领丢到了赵国公府门前,之后被恭恭敬敬迎了进去,听说是案件是谋杀长公主时差点软了脚。
接着在听到犯人是左丞家的二小姐和镇北侯世子时差点以为这是在开玩笑。
可偏偏在场的世家贵女公子们全是目击证人,朱成愁得实在不知该怎么办,最后只好将所有人一波全带进了大理寺。
与此同时,萧稚已坐上马车安稳回了皇宫。
长乐宫的侍女嬷嬷们一早就得了消息,萧稚刚哆哆嗦嗦地下了马车,立刻就被景夏拥进了浴池,被央着泡了两刻钟才起。
“公主,”景夏将在箱笼上熏着的衣裳给她换上,忍不住道,“春日刚过,河水冰凉,您也太不在意自个儿身子了。”
萧稚唇色还有些发白,仰头喝掉微烫的姜汤。
她无奈弯了下唇,道:“无碍,本公主在落水前就想好了,总归一时半会儿算不上什么。”
景夏还想说些什么,门外忽然传来了小内侍压低的嗓音:“公主,您可好了?陛下请您去御书房一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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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书房。
身穿明黄色龙袍的梁文帝正在处理桌案上堆积如山的奏折,一堆糟心的奏折让他焦头烂额,越来越被气得不行。
他的眉眼锋利却仍染上了岁月风霜,两鬓乌发间夹杂着几缕斑驳白发。
“上千字的奏折洋洋洒洒,九百字都在问候朕是否龙颜甚悦,最后才切入正题!长乐五岁时都不这么糊弄朕了!”
朱成低着头跪在下面,连地板大理石上的花纹有多少都数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