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哦。”

她低头重新看回菜单，仿佛又听见林宇低低的一声笑，不过这次她学乖了，当做什么都没有听到，专心点菜，以免再从他口中听到什么让她回答不了的话。

相亲的流程走到饭中的时候，林宇伸手将两人杯子里的饮料添满，忽然说起：“年叔叔向我提过，说你是一名插画师。”

年佳佳咬下一口菠萝，微微点头，心里却在想着，接下来是不是又该要问起她有没有五险一金的事情了？前五次里有三次问了她这个问题，另外两次问了她一个月收入是多少，虽然经过了前几次，她多少已经知道该怎么回答才能让话题没有那么尴尬，可想到真的要继续听到这样的问题，内心深处还是会有些抵触。因为画画对于她来说，远不是物质需求所能比拟的。

年佳佳喝了口玻璃杯里的水，等待着林宇的问题。

林宇的眼睛很诚恳，像是在问一个特别庄重的问题：“我之前看过你一幅叫做天使的插画。如果可以的话，我想问你，为什么会画这样一幅画？”

这个问题几乎完全出乎意料，年佳佳握着玻璃杯的手忘记放下，微微睁大了眼睛，惊讶地看向他，脑海里只有一句话：咦？为什么现在和流程走的不太一样？

“是不是我冒犯了？”林宇不好意思的笑笑，“如果你不想回答不必硬撑着回答我，我能理解。”

年佳佳眨了下眼睛，拿起纸巾擦拭唇角，坐直身体，眉头微微蹙起，顺着他的问题回忆起当时作画的心情：“当时是读了一本侦探小说，里面有一个人就像我画的那幅画一样，想要追寻阳光，但是又被铁链束缚。”她看向他，眉眼清澈，“就是这样。”

林宇放在桌上的左手，手指极轻微地点了下，由衷称赞：“画的很漂亮。”

“谢谢。”

年佳佳觉得眼前的这个男生和以往相亲的对象有一些不同，一顿饭吃下来，她的心情就像当时站在餐厅外的感受，一切都并不坏。但任何一顿饭都有结局的时候，任何一个觉得不同的人都会归于人群。当华灯璀璨，人影微澜的时候，年佳佳看了看时间，说出了那句每一次她都会说出的话：

“这顿饭，不如我们AA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