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里，一千八百多个日日夜夜。

她无数次幻想着这一幕，可是跟在他们父子两身后的那个人却不是自己。白晓朵推开车门，最后一步一步地走上餐厅的台阶。

自始至终，她一直低着头。

生怕被顾庭深认出来，反倒是宋程一副唯恐天下不乱的样子。

不但选了一个好位置，就连点菜的时候都挑了好几个白晓朵喜欢的菜肴。白晓朵坐在团子身后的卡座里，小心地听着他们的对话。

“爸爸，为什么我们出来吃饭不带妈妈？”小家伙歪着头，话音却不小。

白晓朵忽然觉得有点欣慰，她和团子朝夕相处。

自是有不愉快的时候，可关键时候小家伙心里还是有她的。

“因为……”顾庭深的话，突然顿住了。他欲言又止地看着团子。几乎是同一时间，白晓月开了口：“因为你爸爸妈妈要离婚了呀？以后你打算跟爸爸还是跟妈妈？”

她这话一出口，白晓朵的眉头皱了起来。

白晓月终究不是团子的生生母亲，竟然如此急切地将现实放在团子的面前。

果不其然，这话一出口，团子嚎啕大哭。

他撕心裂肺的哭声响彻整个餐厅，“你骗人，我粑粑麻麻绝不会离婚的。呜呜呜……他们虽然工作忙……但都对我很好……”

他没完没了的哭声让白晓朵捏了一把汗。

她很想去安慰团子，可是却只能压制住心头的想法。

“你怎么说话呢？”几乎是同一时间，顾庭深开了口。

纵然是白晓朵，都没料到他竟会这般斥责白晓月。毕竟，白晓月是他捧在手掌心里的掌上明珠。

“我……”白晓朵语塞，随后只能小心翼翼地回了一句：“说的也是事实。”

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竟然就为了这个事情争吵起来。白晓朵听的正来劲，却不想碰倒了桌上的茶杯。突如其来的巨响，引来了所有人的目光。

空气一时间凝固了。

“妈妈妈妈！”一看到白晓朵，团子就从位置上站了起来。他连想都没想就扑到了白晓朵的怀里。

白晓朵还没来得及开口安慰团子，就听到白晓月阴阳怪气的一句话：“白晓朵，你可真行啊。你究竟是放心不下团子，还是放心不下我们？竟然千里迢迢追到了这里？”

她这话一出口，白晓朵的眉头就皱了起来。

她下意识地将团子护在身后。

“白晓月，你怎么说话的？”这刺耳的话就连宋程都听不下去了。他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冷冷地看着白晓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