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色瞬间惨白，心如死灰。

昏昏沉沉间，医仙拖着凤九卿伤痕累累的身体向茉紫殿踏云而去。

陌鸢早在殿门口翘首以盼，当看到遍体鳞伤的凤九卿时，眼眶瞬间泛红，语带哽咽：“姐姐……。”

凤九卿谢过医仙后，伸出满是伤痕的手给陌鸢拭泪：“我还好。你堂堂天族，却只能待在茉紫殿侍候我，说到底还是我连累你了。”

陌鸢拉住凤九卿的手，不停摇头：“姐姐虽非我族，却比同族待我更好。”

“你我既以姐妹相称，那便不必说这些话了。”凤九卿刚说完，就一口鲜血吐出。

陌鸢见状，连忙擦干脸上的泪水，搀扶着凤九卿进殿歇息。

天雷是天界最重的刑罚，凤九卿一次受了九道，虽然有医仙的灵药，但终归还是伤了根基。

凤九卿躺在榻上，心里模模糊糊地转过几个念头：自己朝不保夕，又如何顾得好焱儿。

如今君褚谦不明真相，难道真要取出心头血来唤醒君褚谦吗？

昏睡前，凤九卿心中有一个想法却逐渐清明——如能以一死，保焱儿平安，那她愿意尝试！

翌日，凤九卿便一步步地走向瑶光殿。

也是走向自己的结局。

君褚谦坐在软椅上，右手撑着额头，似是在沉思。

凤九卿楞了一下，随即幽幽唤出声：“帝君……”

她记得君褚谦不喜自己叫他的名字。

殿内明珠光辉，君褚谦一眼就看到了凤九卿更显苍白的脸色，心脏微微一窒。

还没来得及问凤九卿为何会来此，就她缓缓开口，语气轻得像是怕惊碎眼下的平静。

“帝君，我知自己命不久矣，但有一心愿未了，不知帝君能否为我达成？”

君褚谦语气微凉：“有何心愿？”

“曾有人跟我说过，九重天上有一长河，名唤漓水，九曲回肠，银河高居在上，十分漂亮。我向往已久，却不曾见过。”

凤九卿眨去眼底泛起的湿意：“不知帝君可否带我去看看呢？”

话落，她不禁想起百年前君褚谦居于无间之渊时，曾深情款款地对着自己许诺：“阿凤，待我们回到天界，就住在漓水畔，可好？”

只是漓水汤汤今犹在，当年许诺的人却早已将自己忘得干干净净。

君褚谦眉心微皱，正欲开口拒绝，却对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