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里望着那公子狼狈不堪的样子，捂着帕子娇笑起来。她们脸上的妆俱花，打湿的胭脂如泪般疏忽而下，梨花带雨，甚是动人。不过，她们也不知道什么是笑，什么是泪罢。

胭脂泪，相留醉，怕是不会重了——从前世，到今生。今生今世，他们或她们，怕也会惘然罢。

风疏，雨霁。

半晌，琼花不解，道:“姐姐，我们为什么要捉弄那个人呀。”

女子似是意犹未尽，绞着帕子道:“你不懂。”

“为什么不懂，你怕是——看上人家了。”

女子听了，不由一惊，戏谑道:“你这丫头，不过下凡几个时辰，从哪学来这些的？”

琼花道:“你不知道，我刚刚被雨水淋湿现了原型，在路上听戏来着。戏文上说:‘原来姹紫嫣红开遍’，我就不解，问了旁边的人，这戏台子上穿桃红衣裳的人为什么这么说，结果人家说——这出儿唱的是杜丽娘思春，我又问他啥是思春，人家说——就是看上别人呗。”

女子听罢，禁不住用削葱般的手指点着女子的额头道:“哎，你这丫头，现了原型说话也不知道注意点儿，真要是碰到什么人把你当什么灵丹妙药拿了去，炖成汤怎么得了？”

琼花吐了吐舌头，自觉理亏，便低声下气道:“知道了，姐姐，我下次不敢了罢。”

“你这丫头，怎么还敢有下次？”顺势便进攻琼花的腹下，腋下，要搔她的痒。琼花笑的花枝乱颤，连连求饶，嘴上不停道:“好姐姐，我错了罢，饶了我这一回。”

帘外雨声潺潺，帘内春意阑珊。

半晌，她们似是累了，便倚着船蓬喘着粗气，琼花道:“姐姐，累了累了，不打了，改天等我吃饱喝足再来。”说罢，心满意足的拍了拍胸脯。

女子见状笑道:“你个丫头，说是入世未深，不过倒也机灵。我问你，你知道——看上人家了是什么意思吗？”

琼花巴眨着眼睛道:“我不知。看上了——是不是就要像戏台子上的人唱词儿？”说罢，脸上浮了烂漫的笑容，道:“姐姐能否给我唱唱？姐姐这么美的一张脸，画上那妆，定是更好看了。”

女子无奈的摇了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