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恣欢眼角微微抽了抽，“既然话已经挑明了，那么我们就该分清楚才是。”

他不就是想让她承认他是个男人吗？

冷静下来傅恣欢含着一抹浅淡的笑意看着顾宴平，“王仲。”

“嗯？”顾宴平挑眉。

“你为何会到我姐姐的身体里？”

“不知，我只记得我在战场上为我的主子挡了一击，醒来后就成了傅如卿。”顾宴平慢条斯理道。

傅恣欢蹙眉，“你的主子，是谁？”

“……九皇子，如今的战王。”

片刻后，傅恣欢缓缓打直了脊背，“哪一战？”

“我只知道是五年前，在平鲁。”

“那你……”傅恣欢还想再问，对方却不干了。

“傅恣欢，你问了那么多，我是不是也该问一句？”顾宴平眯了眯眼。

傅恣欢只觉得大事不妙，还没来得及转身就走，就听顾宴平语速极快道。

“你因为这个皮囊不接受我，对这个皮囊下的‘我’，是不是有些不公平。”顾宴平目光灼灼的看着傅恣欢，“你应该比我更清楚，‘我’就是‘我’，永远也不会成为别人。”

他是顾宴平，是男人，永远也不会成为傅如卿，代替傅如卿活着。

“你现在已经……”

“我有别的选择。”顾宴平轻声嗤笑，“傅恣欢，是你想让‘我’万无一失的生下这个孩子。”

话里的意思已经很明白了。

他就是在告诉傅恣欢，如果一旦确认他回不去了，他宁愿选择结束，也不愿意屈辱的接受自己变成了女人，他现在只是为了保住傅恣欢想让他保住的这个孩子，才继续坚持着。

活了多少年了，很久没有人能这样明目张胆的威胁她。

傅恣欢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你想怎么样？”

傅恣欢问出这个问题的时候几乎就能猜到，对方绝不会有什么好答案。

顾宴平顿了一顿，沉声道，“一，打听‘我’的下落，助我回去。”

这是站在王仲的立场上，所提出来的条件。

傅恣欢蹙眉。

王仲这个名字她是没有听过，可是不代表别人没有听过。

点头，“二呢？”

顾宴平捻了捻指尖，“从我为九皇子挡了那一击到现在已经过去五年，也许我的身躯早已被当做了尸体烧掉或者埋掉，像你说的，也许我再也回不去了。”

这是顾宴平第一次直面，他很有可能再也回不去的这个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