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福贵连连点头：“东家说得极是。小人遵命，定当爱惜这难得的墨宝！对于一般的人，小人连碰都不让他们碰一下！”

锦瑟微微一笑，这一笑如同明珠美玉，顿时让整个书斋都鲜活了起来：“那也不至于。看是可以看的，不看的话他们如何知道这册子的好？只是借阅的对象要慎重，那种轻浮的、纨绔的自是不用考虑的。”

张福贵是个脑子灵活的，只思索了一息便想明白了：“是！小人明白，东家的意思就是广结善缘，借给那些读书刻苦的潜水之蛟龙、平阳之猛虎的。是吧？”

锦瑟不由高看了他一眼：“差不多。但你也要记住，有时候人不可貌相，有些看起来平平无奇的人，说不定将来会让人刮目相看呢。也没那么多讲究，只要对方不是那种轻浮的不学无术的，都可以。”

张福贵：“东家说得极是，小人明白了。”

锦瑟又在书斋里转了一圈，对一些细节作了些改动，忙活了半个时辰，满意道：“以后就这么布置。其他的册子过几天会再送过来。”

张福贵恭敬道：“好。”

锦瑟走出墨宝轩，在清州的街上随意地逛了起来。

她待在兰苑的明月楼整整三年，三年的时间要学琴棋书画，学跳舞、烹饪、女红，还要学房中之术，从天未明一直学到夜幕深深，对这外面的世界，她是一眼都没有看过。

如今走在这熙熙攘攘的长街上，锦瑟有一种恍若隔世的恍惚感。

这红尘热闹，这人间烟火，她很喜欢。周围的声音似乎在告诉着她，她还活着。能活着就好。

跟在锦瑟身后的是卫澈给派的一个护卫。这人是卫澈的暗卫，平时都在暗处，世人都未见过。几天前，卫澈将这人唤到跟前，让他以后跟着锦瑟，保护锦瑟。

主子的话，卫七不敢不听，但若说是不委屈，那也是不可能的。

想他堂堂一个经受了多年训练，从刀山火海中走出来的暗卫，要保护也是要保护一方大员的，保护一个女子算什么！女子成天就在府里活动，能有什么危险，哪里就需要保护了？这不是暴殄天物吗？

不过今天，他就知道为什么了！

这女子真是个不安于室的，主子对她那么好，她还要出来抛头露面，还要穿男装！一届女子，却抛头露面，成何体统！

没看到她出来才不过一个时辰的时间，就已经惹上很多麻烦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