猴子告诉我，梁成志正大肆吹牛，逢人便说他轻而易举打败了周楚凡。连老爸都知道了这事，表面对我嘘寒问暖，鼓励我卷土重来，实际上笑得像个花卷，他巴不得我跌得鼻青脸肿，就怕我一路顺风。和尚依旧不去训练，愿他死在温柔乡里。我改令肖寒带领这些新兵。

肖寒长大了，他原来调皮捣蛋，屡教不改，直到被我揍了一顿，向我投诚，春天才翩然而至。训练完，场边有女孩搭讪，他毫不理睬。

我问他：“有女朋友吗？”

“没有。”

“都不喜欢？”

肖寒半天冒出一句：“仅仅想和她上床，不叫喜欢。”

我理会了半天，笑出声来，他还是想的。

肖寒瞪我一眼：“我觉得男人的最高境界，就是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

“在花花草草里穿来穿去算什么本事，”我冷笑一声，“应该是杀人红尘中，脱身白刃里。”

坐进牛仔织女，织女看我的眼神怪怪的，可能因为我总跟男的来，别人都是情侣结伴而来。

我提起和尚。肖寒说：“没什么。”

我说：“那就好，有矛盾就打一顿。”

肖寒低声说：“我还挺羡慕他。”

我说：“你怎么难过了？”

他说：“没有。”

我说：“你难过的时候别人看不出来，我看得出来。你虽然没有嚎啕大哭或者满地打滚那么夸张……”

肖寒咧嘴笑了：“我嘴笨，你还学我说话。”

我说：“你羡慕和尚什么？没头发吗？”

肖寒声音忽地沉下去：“我曾经也这样，跟人打架，为了一个女生。”

我迷糊了，我问：“你不是说你没有喜欢的人吗？”

肖寒红了眼睛：“哥，我现在不想说。”

我说：“好。”我几乎下意识地问他，先前他之所以吊儿郎当，颓废地抽烟，是不是就因为那个女孩。肖寒不出声，却落了泪，我起身坐到他旁边，搂过他的肩膀说：“我错怪你了。”他的眼泪浸湿我的胸口。

周围的情侣们盯着我俩看，一位小织女走过来，红着脸，伸手把一支玫瑰插进桌面中央的玻璃瓶，声音轻柔地说：“两位帅哥，请注意一点影响。”

周末，我默念着13单元401号，提着一盒排骨和火腿肠，前往林曦家。我按了门铃，开门的是位老奶奶，身体健朗，银发苍苍。我说：“奶奶好，我是林曦的同学，林曦在家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