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蹩眉，这才看到落在地上被翻开的离婚协议书。

看着她眸中的光亮一点点暗淡下去，有些于心不忍，但并没有张口解释什么的意思。

既然她提前看到了这份协议，他也不愿再隐瞒什么。

傅庭川眼底的冷漠在此刻就像一盆冷水，把程今安从发梢浇到了心底。

“为什么？”

她自问这三年，她没有犯任何的错，她乖巧懂事，温顺不惹事，她掏心掏肺三年，都不敌‘苏婉宁’这三个字吗？

“先回家吧。”

不管怎样，他还是想在外人面前给她留面子的。

“能不离吗？”

她咬着唇，眼泪已经像断了线的珠子。

这守着着有名无实的婚姻三年，他们说的一点都没有错，她就是一个女保姆，可就是这样的婚姻，她现在依旧卑微到尘埃里去挽留。

傅庭川没有回话，只是带着他向楼下走去。

他走在前，她跟在后。

他在想怎么样才能把伤害降到最低，她在想要如何才能挽救这场婚姻。

可就在傅庭川准备上车的时候，身后传来了傅景行的声音。

“大哥，婉宁姐晕倒了。”

程今安转头看去，只见原本站在凌轩楼准备目送他们离开的傅景行等人，现在怀里却抱着昏迷的苏婉宁。

傅庭川在雨中连伞都顾不上打，便朝苏婉宁奔去。

她心头一窒，转头看着傅庭川那逐渐被雨水打湿越来越远的背影，心中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剜了一块，疼的她双眼模糊……

……

走进家门，张妈看到脸色苍白浑身湿透的程今安，赶忙拿了毛巾上前。

“太太，怎么淋成这个样子？”

傅庭川抱着苏婉宁上了原本要带她回家的车，她一个人，没有伞，从凌轩楼一路走回来的。

“张妈，帮我放点热水，我想洗个澡。”

-

程今安把自己泡在温水里许久，身子还是止不住的发抖，她看着水中倒映着自己那张苍白无趣的脸出神。

女保姆。

听话。

老实。

傅庭川的狗。

这三年间，她被贴上一个又一个的标签，她原本以为傅庭川不在乎，所以她也不在乎。

只是没想到，在他心里，自己真的是这样的定位。

眼眶又开始发酸，她把头埋进水里，这样好像眼泪就不会掉下来了。

不知在水里泡了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