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时候开始的？”

顾凌烟愣住，不明白他这话什么意思。

江凛墨左腿搭在右腿上：“今天那个男人是谁？！”

虽说顾寒澈是顾家的养子，但一直被爷爷派出去学习分公司事务，后面又被赶出顾家，因此江凛墨并不认识他。

“我哥哥。”顾凌烟苍白的唇轻启。

“我怎么不知道顾家还有儿子？是情哥哥吧？！”江凛墨嘲讽出声，而后又冷冷警告，“顾凌烟，我们可还没离婚！”

情哥哥……

顾凌烟发现这世上真的只有最爱的人，才知道怎么最戳自己的心。

她身体瘦弱到几乎摇摇欲坠，却强撑着，一步步走到了江凛墨的面前。

“三哥……你是不是觉得我不会哭，不会疼，不会难受？”

江凛墨闻言，一时愣住。

顾凌烟一张脸苍白的没有一分血色，望着他，继续说着。

“三哥，我也是有血有肉的人，我也会伤心，也会难过，也会落泪，我今年才二十多岁。”“小时候，你说过会一直保护我，可如今，欺负我的，只有你。”

这些话如同一坨坨棉花堵住了江凛墨的喉咙，他忽然一句话也说不出。

顾凌烟将眼底的泪光逼了回去，转身去到了书房。

不多时，她将一份离婚协议书放在了江凛墨面前的茶几上。

“三哥，协议我早就签好了，给你。”

早些天，她就想好了，既然终归一死，还不如早些给三哥自由。

离婚比丧偶好，这样以后他娶顾凌雪也不会遭到别人的非议。

江凛墨看着桌面上，顾凌烟签好的协议，莫名有些烦闷。

他拿起合同，抬眸，眼底却满是鄙夷：“之前死也不放手，现在这么果断，不愧是有了备胎，底气足了。”

顾凌烟垂落在身侧的手不觉收紧。

江凛墨站起身，比她高出了一个头。

他居高临下的俯视着她，目光落在她骨瘦如柴的身体上，又一次嘲讽出声。

“瘦成这样，没想到还有男人喜欢。”

话落，他擦过顾凌烟的肩膀，快步离去。

“嘭！”

房门被关上。

一阵冷风吹过，顾凌烟踉跄回退几步，差点就摔在了地上。

她脑海中尽是江凛墨离去时说的话，瘦成这样，没想到还有男人喜欢……

思及顾凌雪的样子，虽然坐在轮椅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