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晦暗，淡淡回道：“你不后悔就行。”

宁亦锦并没有注意到他的心思，只是笑着：“不后悔不后悔！”

她暗道：瞧着沈家的人穿得虽然清贫朴素，但再穷又如何？她可是锦鲤，时来运转招财的那种！

可等到跟着沈辞一同回家的时候，宁亦锦还是傻眼了。

这？真是的人住的地方吗？

土砌的墙，一半的屋上脸瓦都没有，窗户没有一个是好的，堂屋里面只有简单的一张破旧老木桌，还瘸了一条腿，用一块砖头勉强垫着。

风一吹，宁亦锦只觉得自己好像没在屋子里似的。

家徒四壁……莫过于此了吧。

宁亦锦揉了揉自己的脸，她第一次当人，不太能控制自己的表情，不想让自己的表情太夸张伤了沈家人的心——只能自我打气道：没事儿没事儿，以后都会好起来的，不是还有五十两银子呢么！

“后悔还来得及。”

沈辞倒了一杯茶水递给宁亦锦，语气疏离，似乎笃定她会走一般。

可宁亦锦却接过茶，却大大方方坐了下来：“才没呢！”

她捧着茶觉得新奇，活了几千年，只喝过冷冰冰的水，还从没有喝过热乎的水呢！水的热气扑在脸上，熏得宁亦锦微微眯起了眼睛，长长的睫毛上都挂了几颗细小的水珠子。

她喝了一口之后，只觉得肚子里面都暖烘烘的，很是舒服。

宁亦锦不禁想要晃晃脑袋：凡间真不错，当人更不错！

见她十分笃定，沈辞心中也升起一阵奇异的感觉，这还是少有人不嫌弃他家的情况。他面上却没有任何的变化，放下茶壶，让他们先坐着。

沈辞前脚刚走，宁亦锦便坐不住地偷偷迈着不熟练的小碎步跟了上去，想看看他要做什么。

灶房内，东西少得可怜，几乎见不到什么吃食，只有一小袋糙米放在柜子上，还有一些野菜，那是沈家唯一的吃食了。

土堆的炉灶边上堆了一堆黑黢黢的炉灰，沈辞坐在小马扎上，正要弯腰抓炉灰，但想了想，他又站起身来解了上身的衣裳，将左手的手臂露出来。

手臂的上端有一个伤口，是他与奉闲保打架的时候划破的，那伤口很深，血迹涔涔。

家中清贫，连纱布清酒就没有，只能用炉灰先敷，不然只怕会化脓发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