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是要她健康的血罢了。

有那么片刻，她不想再让他顺心如意，搭上自己，苏如如自作孽不可活，他也不能得偿所愿。

顾亦枫嗤笑：“你最好坚持下去，你哥哥有苏醒的可能，医生说可能性超过五成。”

“真的？”

“他能醒，但不会再有这样的机会，能让他还喘口气活着，是我对你最大的仁慈。”顾亦枫懒散的说着，就像说在掐死一只蚂蚁那么简单。

颜慕柠没反驳他，活着才有希望，她一定会救哥哥。

就在这一刻，她也很清楚的明白了过来，顾亦枫绝不会放过颜家，无论她颜慕柠是死是活。

他的怨愤无处发泄，颜家就成了最好的出气筒。

这是他的狂妄，却要她来承担。

这是她的罪孽，却要家族受难。

颜慕柠眼里的光，彻底黯淡。

缓过劲儿来之后，颜慕柠开口：“顾少，我要出去住了。”

“你这么快就找好地方了？”

“我之前住的地方，还没退租。”

“我送你过去。”顾亦枫的语气柔和了许多。

颜慕柠却怕了，他的温柔，都是锋利的刀，刀刀要人命。

“不用了，我......”

“你没得选。”

当抵达破旧的出租屋，顾亦枫深深地皱起了眉头，站在门外打量。

房间里有张破旧的折叠床，除此之外就是些简陋的用具，都不用进屋，就可以闻到洗手间传来的味道，他不禁用手指挡在了鼻尖。

他的家，豪华舒适，她不住，非要来这里，像个贫民窟。

“你这是苦肉计？”

她苦涩地摇摇头，“你多心了。”

她只是不愿住在那个空无一人的大房子里，活像个监狱，这里虽小，好歹会让她有安心的感觉。

走进房间，她转过身来，“顾少，你放心，我会照顾好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