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望着抱着自己落泪的林然之，一时还有些茫然。

这人是谁？

真眼熟。

唐若存并不知道这半日自己真正在做什么，他似乎回到过去，做了一个长长的美梦。

……

仙湖六月，风光不同于四时。

唐若存受苏通判的邀请，于仙湖边上的逸宅处宴饮。

说来也巧，那天正好是他十七岁的生日。

曲水流觞，管弦丝竹，飞花投壶，少年初出江湖小有名气，春风得意。

唐若存醉酒了，为了不于席间失态，便找一借口，出宅去吹吹风。

仙湖水光潋滟，远山如黛，他正倚靠栏杆、轻闭双眼享受时，忽然出现的声音打破了他的浮生半日闲。

“在下林君寻，早闻长行剑唐若存之名，前来赐教。”

这话说的真受用。唐若存心想。

终于有人赐教时说的是“长行剑唐若存”，而不是“行留剑的徒弟，唐若存”了。

唐若存转身，见这一袭青衣之人正朝他作揖，转而回了一礼，弯腰不稳，竟是与他碰了头。

“啊，对不住。”唐若存稳了稳身体，摸着自己的额头，道歉一声。

“无碍。”那人只是一笑，“我且等唐兄醒酒。”

唐若存细细打量面前这青衣男子。“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这一句便忽地跳入脑海。

杨柳依依，时不时拂过石桌面。

唐若存望着坐在对面的林君寻，开始尚存戒心，时间一长倒也没了防备，趴在石桌上睡了过去。

再醒时日头西斜，暖辉洒在荷花与莲叶上，金灿灿一片。

唐若存觉知自己酒醒，而对面那人仍是不失仪态地坐着，见人抬头，含笑望着他。

“……久等。”唐若存起身，拔出长行剑。

两人倒也不打扰荷花的清静，轻功跃起换一处堤岸，堤岸侧旁，碧水之上，漂浮着一圈圈的青萍。

两剑相击，竟是平分秋色。

打到深夜，也胜负未分。

……

“林兄，你累了吗？”

唐若存未挡他这一击，而是后退几尺。

“嗯。”

林君寻见他后退，得知他的意图。

两人遂买了些吃食，又买了一坛竹叶青，同去仙湖亭，喝酒赏月。

许是今夜微风习习，月色温柔，气氛正好。唐罗存一时兴起多喝了几杯，就又喝醉了。

起身，摇摇晃晃地走到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