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后，坐在椅子上的人影突然动了。

“我一直都很奇怪……”陆景辞缓慢倾身，语气也慢条斯理：“也一直都很想问你一个问题。”

左手撑着床沿，右手横过床铺按到顾星晚的肩侧，长腿支撑着身体，镜片与茶色眼眸随着倾身动作越靠越近，直到清晰映出顾星晚的脸，陆景辞才缓缓问出了这个问题。

——“你真的……是我的粉丝吗？”

过慢的语速与过近的距离让这句话变成危险的低语，蛊惑与性感同在，呼吸一般的拂过顾星晚的脸。

她一动不动地盯着这张过近的脸，不由自主地缩紧了瞳孔。

“你看……”陆景辞看着她，目光从那双漆黑的眼睛，缓缓移到贴着纱布的脸颊上，声音愈发的低：“如果你真的是我的粉丝，我都靠得这么近了，你怎么脸都不红一下？”

“……”

继缩紧瞳孔后，顾星晚连呼吸都停住了。

窗帘轻轻摇动着，大学校园里的吵闹声音变得隔世般遥远，在这空气都仿佛被涂上了黏胶般的，越来越奇怪的气氛里，病房门突然被人哐的一声推开了。

“为表歉意顾同学我给你准备了午……午……午……午……”

最后一个字生生卡在了王贸的喉咙里。

他提着丰盛的外卖盒，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这一幕。

气氛被打破，空气重新顺畅流通起来。

陆景辞收回手直起身，依旧优雅落座，王贸这时已经忘了自己本来想说什么了，直接脱口而出道：“禽……”

“不管你现在脑子里在想什么都给我立刻打消，敢说出那两个字你今年年终奖就泡汤了。”

陆景辞一句话堵住了打工者的嘴，让他险些被自己噎死。

王贸缓了好一会儿才拎着东西走进来：“那个……顾同学，我……”

“为表歉意给我点了外卖是吧？”顾星晚坐直身体，把床板捞起来打开：“放这吧，我接受了。”

王贸：……

怎么感觉今天总是说不了一句完整的话？

怀着莫名的憋屈，王贸把外卖盒子一一放好并打开，随后也找了把椅子坐下来。

刚掰开筷子的顾星晚动作一顿，抬头看了两人一眼：“你们……是打算看着我吃？”

陆景辞翘着腿撑着下巴，微微一笑：“为表歉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