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是对她不遗余力的贬低和厌恶。

温柠本来以为，自己早就习惯了她的态度，可如今却当着顾北弦的面，竟还是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她不知道顾北弦听到温老太太这样的话，会是什么样的反应。

就连自己也没有察觉，心底那微不可见的希冀。

可顾北弦恍若未闻，只是说：“念露曾说希望她能当伴娘，奶奶就当圆了念露的一个梦。”

“那好，既然是念露说的，那就听她的。”

听到温念露的意思，温老太太马上就同意了。

然后和顾北弦商量起了婚礼的事情，全然忘了站在一旁的温柠。

两人的话落在她的耳边，温柠死死咬住下唇，却还是难以忽视心口处传来的钝痛。

没有吃早饭的胃忽然泛起恶心。

温柠怕自己的病被发现，来不及说一句匆忙离开。

温老太太瞧见皱起了眉：“真是一点教养都没有，比不上我们念露一根头发丝！”

温柠听着，脚步一顿，最终还是快步离开。

却错过了顾北弦眼底的深沉。

洗手间。

水流声淙淙，遮掩了干呕声。

温柠撑着洗手池，看着池底还未被水冲刷干净的红，唇齿间满是血腥味。

她连捧了几次冰凉的水才压下那股腥甜。

抬头看着镜中面无血色的自己，温菀抬头在脸上拍了又拍，直到上面泛起丝丝健康的红晕，她才出了门。

温家别墅外。

初夏的烈日正盛，热浪席卷了全身。

不知过了多久，温柠几乎摇摇欲坠，才终于看见顾北弦出来。

她强撑着眼前的清明，上前拦住了他：“你就没有什么话，想和我解释的吗？”

为什么答应了她，却又变卦？

顾北弦一言不发的绕过了她。

温柠忍着晒得几乎昏眩的身子，追了上去站在他面前：“你明明答应了我！我不会破坏你的婚礼，为什么你就不能相信我一次呢？”

他怎么能反悔呢？

这是她这么多年提出的唯一要求，他答应了，却又反悔……

温柠也不知道为什么，心中仿佛积压了无数的委屈，甚至比上次顾北弦说他的事和她无关的时候还要委屈。

过了很久，顾北弦才开口：“你这又是何必，不过一场婚礼。”

迎着他的目光，温柠一字一句说：“可这是你的婚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