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妋桑在停车场见到了自己的新助理。

那是个长相清秀的年轻女孩儿，看起来刚大学毕业的年纪。

她等在余妋桑的玛莎拉蒂旁边，低着头刷着手机，听到脚步声急忙抬起头来，看到余妋桑的脸时还愣了一下，直到余妋桑走到车前，她才小心翼翼地确定：“您就是……余妋桑余小姐？”

余妋桑点了点头：“你是易水水？”

女孩急忙点头：“是我！”

“会开车吧？”

她又点头。

余妋桑便把车钥匙丢过去，坐上了副驾驶。

易水水接过钥匙，上驾驶座时表情还有点怯怯的：“我还从没开过这么好的车呢，要是给你擦着碰着可怎么办……”

“只要不撞人，擦着碰着都算我的。”余妋桑系上安全带，打了个哈欠，点开导航。

玛莎拉蒂以龟速缓缓驶出了车库，直到上了大马路，易水水才稍微放松下来，也有闲心和余妋桑说话了。

“我们现在是去片场吗？”

“嗯。”

易水水转头看了余妋桑一眼，今天太阳不错，金色的阳光流水一般从窗外泄下来，洒满她墨黑的长发和雪白的肌肤，看得易水水有些眼红。

“您长得真好看。”她带着些艳羡的说：“难怪还上着学就能演戏了。”

余妋桑撑着下巴看着窗户，心不在焉：“还行吧。”

“那……这是您的处女作吧？”

余妋桑嗯了一声。

“是谁的作品啊？合作演员呢？是大咖吗？”易水水显然对娱乐圈非常感兴趣，几个问题下来声音都变大了，透着股兴奋劲。

“到了你就知道了。”余妋桑却完全没被感染，还是那副懒洋洋的模样：“还有，别您啊您的叫了，我们是同龄人。”

易水水似乎也意识到了自己的聒噪，不好意思地答应了。

·

她们到片场的时候谢翊元还没来。

余妋桑领着易水水去场务那里登记了名字，让她拿了个出入许可证，这才进了化妆室换衣服，然后开始化妆。

余妋桑照常翻着剧本，脑海里却思绪杂乱，有些出神。

今天他们要拍男女主的初见。

发现自己得了绝症，于是从贫民窟逃出来的少女，和以街头艺人的形象出现，看似落魄实则富有且风流多情的顶级艺术家。

他们一见钟情。

在大雪纷飞人来人往的灰色街头，他们只一个眼神便滋生了爱情，然后使得这暗淡生灰的冬日傍晚，陡然变得绚丽多彩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