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是那劣女？”

身下曹子秋的嘴里依旧是没些好话，我憋着气，只又使着狠劲儿在她的腰下拧了几把。

“柳渝州，我知是你这劣女，你竟敢，竟敢这般待我，若是被我阿爹知晓，定是要扒了你的皮，剁碎你的肉。”

鸡鸣狗吠，她的嘶吼更甚于夜里鬼伯挖人心肝时的凄戾，我冷嗤过，只觉着她生了张好嘴。

可她的传唤到底是惹了旁人来，有人近了石匝，我怔了怔，在没回过身前只在脸上胡乱抹了泥。

“裴公子，是裴公子，裴公子，求你救我家贵主。”

身后那侍儿抖着声音，我大惊失色，一时不知该如何转折作为。

“裴公子？”

曹子秋回过气来，见我怔住，便猛向我使来脚力，我失过神，被她狠推至地，可她到底来不及斥扯住我。

“酒，我要去寻那琥珀酒来……”

我伪着醉态，不待看清前面来人，便就扑了上去，与那饥火烧肠的猛虎并无二异。

我知道，会吐的酒鬼是人人厌弃的，况又是这长安城里的贵人，那人后退一步，我扑了空，只趔趄在了他的鞋履之下。

“这作何解？”

我闷头憋着气，只听旁边人这样问了句。

“还看不到吗？就一没长眼的酒鬼。”

鞋履之上，有人沉着声音，我如同死人一般伏着，可让我没有想到的是，这长安城里的贵人对一泥路中的酒鬼竟厌弃至此。

月影下，我被人生生揪起，这人力气大得很，我还没反应过来，便就这样被他甩入了池中。

“岑公子，多亏你和裴公子来了，否则，我家贵主必是要被这歹人给害了。”

“她是何人？何故要来害你家主子？”

我沉在水里，有些话听得不大真切，只知有许多脚步声都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