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谬！简直荒谬至极！先襄王就是这样教你的？连自己的祖母都——”

“荒谬？”云襄挑眉，打断她的话，意味不明地笑道，“难为太夫人还认得这两个字。想必，已长眠地下的老侯爷也是如此想的。”

身为嫡母，残害庶子。身为妻子，谋杀亲夫。身为祖母，毒杀孙女。这桩桩件件，哪样不荒谬？太夫人劣迹斑斑，竟能如此理直气壮，也是病得不轻。

“你！”太夫人深恨当年不慎，竟将要命的把柄拱手相送，以至于如今受制于人。

“太夫人可得想好了再说。”云襄悠然道，“云家可还有几位老祖宗在，能做得了太夫人的主。”

太夫人叫云襄拿住了命门，恨得咬牙，心火炽烈，胸口剧烈起伏，却无计可施。

云襄说得没错，她在侯府是老封君，是宝塔尖儿。可云氏宗族，还有老祖宗，一样能用孝道压制她。

一旦他们知道了老侯爷之死的真相，那她--

太夫人不敢想，只激灵灵打了个寒战。

“大姑娘，你可知道自己在说什么！”芦嬷嬷也是吓了一跳，云襄真是太敢说了，简直滑天下之大稽！

“你！这是不孝！”芦嬷嬷怒道，“大不孝啊！”

太夫人抚着胸口沉默不语，脸上的表情清楚地表达了她的赞同。

“太夫人既不慈，偏又想叫我孝顺，天底下没有这样便宜的道理。我虽不才，也不是愚孝的蠢货！”云襄冷淡道，“且，我与太夫人说话呢，你就别插嘴了。你也知道，我这人气Xing大，发作起来就特别凶残。”

她没说的是，我凶残自己连我自己都怕啊。她为鬼医时，号称人命收割机，这主仆两个，都不够塞牙缝的。

太夫人心中憋屈不已，却不得不开口呵斥道：“阿芦住口！”唯恐云襄凶残起来，就要干掉芦嬷嬷。

“太夫人对我的提议，似是并不乐意？”云襄挑眉，笑得一脸温柔道，“无妨，做买卖嘛，总要自愿才好。”

太夫人原想讨价还价，闻言只得皱眉道：“兹事体大，总要叫人考虑一番。”

“可是，我并不是同太夫人商量，而是通知你。你只要回答是，或者否，就成了。”云襄虽是轻声细语，口气却是不容置疑的强硬，“所以，你的答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