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颤。

命到临了，她忽然想尝试改变与陆久辞淡如清水的日子……

案上红烛燃的只剩下了一寸，子时将过，满身风雪的陆久辞才回来。

沈乔念的几许倦意立刻褪去，上前接过他身上的大氅，温声问：“今日怎么这么晚？可用膳了？”

然而，一股淡淡的脂粉气钻入她的鼻内。

沈乔念动作一僵，却很快掩盖了过去。

这些都不重要，剩下的日子中，她只想好好陪着他。

“有事，用过了。”

陆久辞瞥了眼已经快要燃尽的红烛，看向沈乔念：“你怎么还没睡？”

沈乔念眸光暗了暗，然而还是漾起一抹笑：“没什么，想着守岁，顺便等你。”

闻言，陆久辞欲往桌案的脚步一顿。

往年的除夕，沈乔念总会等他回来守岁，今日他却把这事忘了。

陆久辞眼带歉意：“走吧，我们去守岁。”

说完，率先走了出去。

沈乔念将大氅轻轻放在椅子上后也跟了上去。

漫天烟花，细细黑灰落在莹白的雪中。

沈乔念的目光落在身旁陆久辞的脸上，夜空中闪烁的烟火光亮撒在他清俊的侧颜上，一种虚无缥缈的朦胧感让她痴痴看了许久。

渐渐地，已入丑时。

沈乔念见陆久辞似是没有开口的意思，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

今日是她的生辰，陆久辞去年忘了，今年怕是也忘了……

“久辞……”沈乔念轻唤一声，欲告知自己的情意。

陆久辞闻声转过头，先一步开口：“你还记得成婚时的约定吗？”

沈乔念愣了愣，十年前与他成婚那日的记忆如潮水涌来。

那日的她满心期待陆久辞掀喜盖，共饮合卺酒。

但不想，她等来的是夫君的一句话：他不爱她，不会碰她，待有朝一日两人遇上各自良人，便和离放彼此自由。

沈乔念心头微窒，深深地看着陆久辞：“所以，你是遇上心仪的女子了？”

她曾私心想着，他们已共度十年，或许这一辈子就这么走下去，不成想……

陆久辞迟疑了一下，而后点头，眼中是遮不住的柔情：“是。”

沈乔念微垂暗眸，也不知自己该是何心情。

或许她该高兴，她时日无多，而陆久辞找到了他心仪之人，可以欢愉此生。

良久，沈乔念才哑声问：“那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