笨手笨脚地行了一礼。

“殿下大恩大德，音雪没齿难忘。”

听起来，比慕倾悠真诚多了。

因为眼前的男人在她眼里，就是将她从从前昏暗不见天日泥潭里拉出来的救世主。

她会永远记得那一天，男人骑在马上，对田里满身污泥、惶恐不堪的她说：“你是国公府的小姐，随我回京吧。”

天色渐暗，下人挂上了灯。

“殿下，府内早已备好宴席以表谢意，还望殿下赏光啊！”

顾睿渊推辞道：“不了，本王府内还有事务处理，国公好好同三位小姐团聚吧。”

镇国公送他出府。

临走前，顾睿渊深深看了镇国公一眼：“那件事……”

镇国公神色一凛，忙拱手：“还望殿下容臣细细思量一番。”

“不急。”

顾睿渊说完，翻身上马，消失在夜色中。

慕倾悠见镇国公一脸心事，显然他们二人刚刚谈论的，一定不是小事。

就说这个顾睿渊不可能这么好心，白帮别人的忙。

镇国公府欠下如此大一份人情，日后还起来，定然不容易。

镇国公也没心情摆宴了，一家人简单吃了些。

镇国公事先并未将慕音雪的事告知慕老太太，所以慕老太太让自己这个新孙女坐到身侧，细细打量。

“从前可学过女红？”

慕音雪点点头：“学过。”

她已经给人缝衣裳补贴家用好几年了。

“可曾读过书？识得几个字了？”

“没……没念过书，”慕音雪垂头，手指绞着衣服，“但和邻居家哥哥学过几个字。”

“你可怨你爹娘将你弄丢了？”

慕老太太冷不丁问道，盯着慕音雪的表情。

慕音雪猛地抬头，头急忙摇得像拨浪鼓。

“当然不会！爹娘当年定然也不想如此，倒是我，还害得娘……”

慕音雪忙止住话头，惶恐地向镇国公看去，眸中全是怯意。

镇国公瞧见，一阵恍然，目光变得怜惜。

慕音雪突然起身，跪下，向慕老太太和镇国公各行一大礼。

“孙女十五年未曾在祖母和父亲面前尽孝，日后音雪一定多学多看，全心侍奉亲长！”

“哎呦好孩子，快起来，一家人这是做什么！”

慕老太太赶紧扶起她，对慕音雪是越看越喜欢。

慕倾悠从前不爱说话不讨喜，慕思思如今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