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见他目光冷淡阴鸷，虽知不该开口，却还是硬着头皮说：“将军，你我皆为男子……”

“住嘴！”霄明渊冷冷打断她。

他何尝不知晓两人同为男子，何须晏清次次提醒！

恰逢马车停在将军府门前，霄明渊掀开帘子，径直走进府内。

见他离开，晏清仍旧心有余悸。

她颤着手整理好自己的衣衫，心思百转，她有没有暴露自己的女子之身？他又是否发现异常？

回到卧房，晏清合衣躺在床榻上，试图为霄明渊这些日子的异常找个理由。

但到最后，只剩下了“感情”二字。

眼前蓦地又浮现出霄明渊俊逸的面孔，晏清怔怔抬手地覆上唇，仿佛还能感受到刚刚亲吻时的感觉，还有属于他的气息……

而心底渐渐蔓延开来的喜悦，更是让晏清心脏狠狠一颤。

她不敢再深思，竭力压下心底莫名起伏的情绪。

自己不该继续留在这里，否则霄明渊迟早会发现她的真实身份。

然而离开这个念头刚刚升起，就被晏清压了下去。

她缓缓攥紧衣衫，深吸了口气。

不，她还不能离开。

国仇家恨在前，大仇未报，自己怎能半途而废？

她九死一生逃出来，活着只有一个目的：颠覆北桑王朝，为雁南报仇！

为此自己可以牺牲一切，包括性命。

……

紧接着几天，霄明渊都未再召见过晏清。

晏清心弦一松的同时，也觉得淡淡的失落。

转眼便是雁南国亡忌日。

这日，下起了大雪。

呼啸寒风卷着漫天雪花落在身上，晏清不可抑制的忆起死去的父皇母后，以及无数族人，心中不免一阵闷痛。

若雁南还在，她如今也许还是那个无忧无虑的公主……

然，物是人非。

晏清单衣坐于石桌前，手边一壶一杯，酒气四溢。

都言酒能消愁，为何她饮了酒，却觉得更愁？

几杯下肚，晏清面上泛红。

忽然，身后传来一片暖意。

她抬眸看去，竟是霄明渊将身上大氅解下，披在了她肩上。

“将军……”

霄明渊见她醉眼朦胧，不自觉深皱眉心：“为何饮酒？”

晏清抿了抿唇：“月色雪色如此，当饮一杯。”

她神色中的哀伤霄明渊瞧得清楚，也知晓她未说真话。

他正欲开口，一小厮却匆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