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交加的伤痕才慢慢褪去，但身体仍旧十分虚弱。

毕竟是九道天雷一次罚下。

这日，凤九卿正靠在榻上看书，陌鸢风一般卷了进来。

不知她身上洒了什么，香气扑鼻。

“这是做什么去了？”凤九卿亲昵地用书在陌鸢头上轻敲了一下，却见陌鸢的眉头微微皱了起来。

陌鸢从怀里拿出一个玲珑剔透的小玉瓶，微微的灵光自瓶口溢出来，一看便是上好的灵丹。

“姐姐，这是我托好友弄来的丹药，对姐姐的身体大有裨益，快服下吧。”陌鸢将药丸倒出，捧到凤九卿唇边。

凤九卿心下诧异，这百花还玉丹十分贵重，乃是霜瑶独有，那陌鸢是从哪里弄来的！

她刚张开嘴刚要询问，就见陌鸢的手却一晃，随即重重倒在地上。

凤九卿心中一空，连忙去扶：“陌鸢！”

陌鸢“哇”地吐出一大口血，鲜血顺着凤九卿的手腕滑落，瞬间将陌鸢亲手系在她腕上的手链浸成红色！

“这，这是怎么回事！”凤九卿颤抖着将她抱起，眼神里全是恐慌。

“姐……姐姐……”鲜血不断从陌鸢口中涌出，很快便将她前襟打湿，“我虽是天族，却只是个任人随意折辱的侍女。只有你真心待我……陪着你住在茉紫殿的这段时日……我，真的很高兴……”

凤九卿看着怀中微微抽搐的陌鸢，鼻尖闻到浓浓的血腥味，她撕开陌鸢的外衣，就见里面的重重衣物已全被鲜血浸透。

洒在身上的香凝，不过是为了遮掩一二。

陌鸢颤颤巍巍地抬起手，想像往常一样给凤九卿擦去颊边成串的泪水，凤九卿心中剧痛，正要去握她的手，却只来得及碰到陌鸢垂落的指尖。

那手臂重重落地的声音，似乎入一把利刃，狠狠刺进了凤九卿心上！

“陌鸢……”凤九卿抱着陌鸢慢慢冷却的身体，泣不成声，“别走，不要离开我……”

可惜，陌鸢再也不会回答她了。

她的身体慢慢变得透明，须臾，陌鸢的身体在凤九卿眼前破碎成漫天星辉！

凤九卿怀中一空，一声痛彻心扉的喊声响彻茉紫殿——

“陌鸢——！”

星辉闪烁，似是恋恋不舍地在凤九卿周围逡巡，隐有陌鸢虚弱的声音从远处传来：

“姐姐，离开九重天……”